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凑上去问：“怎么了？”

“阿柠，我毁了你的清白。”

“是我主动的，又不是你主动的。”

他坦诚道，“我应当负责。”

如果说上次不小心看到她身子可以装作没发生，那这一次，他情难自抑，无法逃脱。

她笑了一下，“你又想娶我了？”

他点点头，语气坚定了许多，“我想娶你做我妻子。”

她歪着脑袋笑，“嫁给你有何好处？”

他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有些许纯良和认真，“以后我的悬赏金都给你，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当真？”

“当真！”

“可是闻泱啊，我想嫁的人必须与我情投意合。”

他凤眸弯起，将她的手握住移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哑声问：“从前我不知我心口为何痛，可如今我明白了。”

“为何？”

一贯冷静的他深吸了一口，按压住心尖的忐忑，薄唇翕动，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对你动了情。”

盛柠柠脑中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我动情，为何会感到痛苦？”

闻泱轻挪了下身子，将她身子拉近，轻轻拥住她。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从未有过嗔痴情恨，不知情爱为何物，所以不理解其中奥妙。”

“情爱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她顿了顿，问：“是因为枯木十步散的影响，才导致你的性格如此吧。”

枯木十步散的另外一个毒性，便是拔情绝爱。

能成为顶尖杀手的佼佼者，必须摒弃最原始的情感，只有心中无情爱，才会像个傀儡一样的听命于组织。

“是，亦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我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错愕了片刻，不解的望着他。

他眼睫一颤，淡声道：“五年前，一次任务失败，我未能如愿拿到枯木十步散的解药。那是第一次发毒，我忍受了噬心搓骨之痛，连续三天。直到最后一天，我在梦中隐约梦到我小时候的模样。”

“那个地方很陌生，又很熟悉。”

“但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记忆，我看不大分明。”

“后来，每次发毒，我遏制自己不去吃解药。因为只要不吃解药，我便能在梦中找到线索，关于我身世的线索。”

她情绪紧绷，紧张兮兮的问：“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他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很快淡然道：“没有。”

“所以，你才离开幻音阁，是想去查自己的身世？”

“嗯。”

“你完全没有记忆吗？”

她轻轻的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胸口，温柔的说：“不记得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

“我会把你体内的枯木十步散除去，也会陪你找回你的记忆，还有你的身世。”

他顿了顿，与她视线对上。

少女眸光火热明亮，比那柴堆中的火焰还要亮上几分。

灿若星子。

“好巧呀，闻泱，你生来无父无母，我也是。如今，我们又一起踏上了旅途，想要寻找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很巧？”

她的眼神温暖得让他想哭。

他忍住想哭的冲动，眼眶红红的，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她同样也用力的抱住他，声音很温柔。

“上天既然安排同病相怜的我们遇见，那更应该互相照应，互相陪伴啊，对吧？”

闻泱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泪水像是超脱他控制，汹涌而出。

她说：“闻泱，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永不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