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卿年。”
沈秋雨转头微笑,“如若你的夫人不允许你纳妾并以你的前途相要挟,你又会如何?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大好前程,还是会为了我选择休妻?”
夜卿年微微一怔,神色有些慌乱,而沈秋雨却在他眼底里的犹豫中寻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所以,夜卿年,不要再缠着我了。”
言罢,沈秋雨从腰间摸出一柄精致的匕首,锐利的匕锋闪着光芒映在二人的瞳孔之中。
夜卿年下意识松手后退,“你做什么?”
但见沈秋雨麻利地扯过自己的一尾黑发,快刀斩乱麻一般削断了一截头发,随后扬手掷在夜卿年脚下,一缕一缕的发丝就在他脚前随风而散,沈秋雨眸光无波,一字一句道:“断发绝念,从今往后,你我便再无了瓜葛,还请大师兄自重。”
“秋雨……你当真这般绝情?”
夜卿年说完此话。却见沈秋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杂役部,唯剩下夜卿年一人后杂役部零零星星打扫偏院的弟子。
“你是说,她在那个叫做夜卿年的弟子面前断发以示绝念?”
上阳阁后院,宁飞宇独坐在石阶上,听得暗卫来禀,不由勾了勾唇角,“这丫头当真是性情果敢,这般决绝,你且下去吧,我知道了。”
“宁将军,沈姑娘虽说性子孤勇,但资质却是极差,将军何苦在她身上大费周章。”
“看来是我平日太过纵容你们,竟问些有的没的,本将军做事,自然有本将军的道理,退下。”宁飞宇微微有些不悦道。
“是,属下告退。”
暗卫忙闪身消失在宁飞宇视线中,而宁飞宇则继续翻阅未看过的兵册卷宗,在这偌大的后院暂且消磨时光。
“宁飞宇!”
还未看多时,便听得沈秋雨朝后院喊了一声,正纳闷她如何主动前来寻她,便见她扔来一壶酒,道:“我听你的属下说你的酒量不错,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
“丫头,喝酒倒是想起我了,怎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秋雨也要借酒消愁?”
“少废话,你就说陪不陪我一醉方休?”
“奉陪到底。”宁飞宇笑道。
沈秋雨就在后院一坛接着一坛地喝酒,全然不顾宁飞宇是否在喝,而是边喝边哭,继而到最后嚎啕大哭,宁飞宇心里一揪,忙安慰道:“喂丫头,人生难免有失意之时,莫要悲伤。”
宁飞宇话音刚落,便见得沈秋雨哭的稀里哗啦,拽过他的衣袖便开始擤了起来,宁飞宇顿觉无奈,只得按住沈秋雨的头,眨了眨漆黑深邃的眼睛,夺去她手中的酒坛,道:“都醉成这个鬼样子了还喝,我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你且等着。”
“你别走。”
沈秋雨醉的不省人事,直接扑进宁飞宇怀里,哭道:“婆婆,是我连累了您,若不是我执意应下大殿的要求,您也不会死。”
宁飞宇微微叹了口气,将沈秋雨紧紧拥在怀中,望着苍凉的天际,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