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沈秋雨抬眸正对上夏忆香阴毒的目光,又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再说一遍,我让你放手。”
“我若不放,你又奈我何,莫不是还要跑去找你的大师兄哭诉一番?”
夏忆香冷嘲一番,随后手上力度又大了几分,沈秋雨隐隐能听到手腕骨头微微有碎裂的声响,忙反手便想要扇夏忆香一巴掌,不料却被身后一人拦了下来。
来人不是旁人,却是夜卿年,夏忆香忙松了手,装作委屈的模样,眼眶泛着泪花,弱弱而言,“沈师妹,我知道你记恨于我,但秋荷一事并非我所指使,还请沈师妹莫要再找我麻烦了。”
夜卿年剑眉微蹙,听了夏忆香一言,目光一沉,开口道:“秋雨,你莫要胡闹了。”
“我胡闹?”
沈秋雨愣了愣,随后想起夏忆香和夜卿年已有婚约在身,眉目顿时罩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厉声道:“让开。”
“秋雨,我已查清整件事情并不曾与夏师妹有干系,你何苦……”
“我让你让开。”
夜卿年一怔,随后无言,天地间只剩下风卷衣袂的动静,在沈秋雨耳中呼啸,随后便是夜卿年让步的细微声响。
“恭喜大师兄,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我沈秋雨无能,配不上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日后不必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大师兄和夏师姐。”
“秋雨,你……”
夜卿年看着沈秋雨拂袖离去的落寞身影,咬咬牙并未追去,只让她一人独行,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大师兄,这沈师妹真的是被你惯坏了,这般目中无人,方才那般张牙舞爪,险些让夏师姐挨一巴掌呢。”粉衫女弟子粉蕊添油加醋道。
“好了,粉蕊,沈师妹年纪尚轻,性格顽劣些实属正常,莫要再多言语。”
“哦,师姐良善,是粉蕊多言了。”
粉蕊见夜卿年立在原地,顿时会意,笑道:“大师兄,夏师姐,我便不打扰两位了,先行一步。”
“嗯。”
夜卿年低沉着声音应道,心中却是烦闷异常,见粉蕊走远,方才抬头看向夏忆香,“师妹你方才与秋雨说了何话?”
“沈师妹还是对你我婚约一事心有怨恨,也怪我……未曾与她讲明白其中道理,让她也对大师兄你有所怨念。”夏忆香垂头丧气道。
“无妨,她终归会明白,掌教让你我二人前去长修殿一叙,师妹可有空?”
“自然有空,师兄我们走吧。”夏忆香笑道。
而另一边沈秋雨含泪离去,走了不远回头相看,竟未曾见到夜卿年的踪影,心下恼火,一路出了内山便朝长清阁而去。
回了屋子,舒雅的炉香让她的愤怒消减了大半,但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仍然平息不了心头的怒火,便坐在床边的桌案前,取了纸墨,在宣白的纸上龙飞凤舞地重复写着“猪头”两个大字。
直到整个宣纸被笔墨浸透,沈秋雨方才停笔,听到外头有叩门声,烦闷道:“玄言,没事别找我,烦着呢。”
然而外头并没有回应,而是依旧是有规律的叩门声,沈秋雨登时起身,打开门瓴,“喂,不是叫你……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