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今年暑期能上,谁知道呢。”邹航不太在意,“不过我爸比较有点意见。”
这是他上大学之后第一次回来,念慈几天前和他在qq上碰见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告诉了我,却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邹航跟乐山峰签约电影的同时也把经纪约签给了他女儿乐欢盈的经纪公司,《天长地久之后紧接着拍了两部戏,其中一部还跟风头正盛的青年导演江河合作。不过每次拍戏都会耽误了小半年的课程,高三回来上课成绩直接出了年级前二百。眼看考他爸妈毕业的医科名校是彻底没戏了,这人只好曲线救国参加了艺考,可谁知三部电影却一个也没上。他那两位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奉行“平等对话”的医学家父母终于开始操心儿子的前途,甚至问他是不是要复读,重新选择考医科。
颜昀学长一直到毕业都维持着一贯优秀的人设,去年以全市第五,全省第七的好名次考上了清华。
“如果一直不能上映你怎么办?”我也免不了替他操心胡想。
我几步赶上去,一眼扫到校门口海报上大大的颜昀的照片,“哎颜昀是今天要回来么?”“对。”念慈脸色红润,“你忘了呀,他还没开学,被叫回来给咱们开考前动员会。”
“不知道,欢姐说还要我再拍一部,不过他们现在都传我可能跟这行犯冲,三部戏上院线都被拖延也是少见的。据说老乐这辈子没碰见自己的片子被拖这么久,估计也没哪个导演敢再找我拍了——”“他们怎么这么迷信。”明雨少见地抬头参与我俩的对话,“不能上映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皱皱鼻子,戴好帽子嘀咕了一句:“自己怎么忘嘛”“瀛子快来,要迟到啦!”念慈已经在校门口叫我。
邹航笑眯眯,“不过别担心,我跟欢姐说,要是我以后拍不了戏他们也不白养活我,她要是有啥仇人,就把我送去给他演一场戏,做法让他们上不了院线。”
“哦哦哦对——”我跌跌撞撞要逆着人群上车,眼前一黑,迎面下车的蒋翼胡乱着把毛线帽子扣在我头上说了句:“怎么没把你自己给忘了。”
“没正经。”明雨瞪了他一眼,又低头写卷子了。
补习了整整一个假期,并没有每次回到学校的新鲜感。我在通勤车上睡得天昏地暗,下了车被冷空气激了一下,才揉揉眼睛有点清醒过来。念慈看我一眼忙说:“瀛子,帽子是不是又忘车上了。”
邹航还想说什么,冰晶进来拍着教室门说:“走了,到大礼堂集合,开学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一年半后,二月底的天气,乍暖还寒,厚密云层,不见天日。高考前最后一次假期结束,返校的日子就这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