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累了, 温柚哭过之后,窝在云深怀里?, 像藏进温暖巢穴越冬的小动物,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匀长,眼睛安静地阖着,睡着的模样惹人怜爱极了。
云深心说,这不是挺会抱着人睡觉的吗?
他轻轻揩了揩女孩眼角未干的泪痕,将?被子拉到她肩上, 很快也闭上眼睛。
云深素来入睡很快,今夜却出乎意料地难入眠,指尖仿佛一直残留着温柚泪水的温度,耳边也不断回荡她着睡前说的那句话——
你为什么不早点喜欢我呢?
云深很少做这样的设想。
他的人生从不回头看?, 他只在乎现在和未来,字典里?就?没有“如?果”两个字。
直到心里?住进一个人之后, 他才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认识了这么久,怎么没有早一点追求她,好像白白浪费了许多光阴。
而温柚的反应, 也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她怎么就?哭了?
是因为感动?吗?似乎不止是这样。云深猜不透她的心理,但他自己, 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好像他来的, 真的太晚了。
好像他怀里?这个全身温暖的女孩, 曾经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过, 她墨蓝色的眼睛里?蓄了一团冰, 遭遇烈火炙烤时, 便化作眼泪流下来。
他开始怀疑。
自己在她的过去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次日?, 手机闹钟准点响起,打碎一室静谧。
温柚猛地睁开眼,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恼人的闹钟。
直到再躺回来,她才发?现枕头似乎有点不对劲。
变成了一只修长白净,肌肉紧实又富有弹性的男人的手臂。
她抬起眼睛,对上一双微微睁开,懒散至极的眸子。
差点忘了。
昨晚,有人给她暖床,后来又陪睡来着。
温柚将?被子拉到颈下,手臂贴着男人胸膛,感受到结实大块的肌肉轮廓。
她张望天花板,嗓音轻弱地说:“早上好。”
“嗯。”回应她的是沉哑至极的气?音。
温柚耳朵发?烫,忍不住稍稍侧过身去,背对那张散漫的,惹她悸动?不已的英俊面孔。
枕在颈下的手臂忽而搂过温柚肩膀,将?她整个人揽到他怀里?,脊背紧贴他胸膛。
温柚低着头,双手不由?得抓住男人横在她胸前的手臂。
“哥哥……”她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宛如?一团绒毛飘进了耳朵,“我要起床上班了。”
云深懒懒地道:“我知道你们公司早上不打卡。”
温柚:“那也不能太晚去。”
“现在才几点。”云深问她,“肚子还难受不?”
温柚摇了摇头:“没感觉了。”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个字。
紧接着,湿润的吻落在温柚颈后,她周身一颤,感觉到云深似乎伸出?了舌头,在吮她颈部皮肤的同时,还居心不良地舔舐了几口。
温柚惊慌:“别?,会留下印子。”
“那往下点。”说着,他顺着温柚纤细的颈骨向下亲吻,到她蝴蝶骨处,形状真就?像蝶翼一样轻灵。
温柚挣扎了下,心口剧烈跳动?,抵着他的手心:“别?捏我……”
“哥哥昨晚,做了一个梦。”云深一边在她心上探索,一边慢悠悠地自说自话,“梦见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初恋,找上门来了。”
“哪有心心念念。”温柚微微弓着身子,语气?断断续续,“早、早就?不记得他了。”
云深攀上来一些?,贴着她耳廓,手上若即若离,反倒让温柚有些?失落,又听他漫不经心地说:“真不记得了?我看?你那个初恋厉害得狠,跑到老子跟前,说你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温柚转过头,依然看?不见他,对着天花板说:“哥哥,你醋劲也太大了。”
怎么会做这种无厘头的梦,跟个深宫怨夫似的。
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云深咬了咬她耳朵,忽地重重掐住她心上的要害:“所以,你那个初恋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了。”温柚喘了起来,呼吸急促,声线尖尖细细的,急于为自己辩驳,好像说清楚了就?能逃脱这甜蜜的折磨似的,“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至于他,就?是个一点也不重要的人。”
云深:“既然如?此,告诉我他叫什么,以前在哪儿读书,和你又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