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医术有人传承下去。”古羽道:“孩子们有个技艺傍身,人食五谷杂粮,谁能不生老病死呢?”
“那我把我家里的俩小子送来你这里学医术,你收不收?”姚大夫来的目的,就有这一个。
“收!”古羽点头:“有基础最好了。”
省的他从头教起了。
“没什么基础,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吧。”姚大夫道:“也就认识点字和药材而已,我这医术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勉强糊口倒是够了,想要真的学好,还得需要您这样的人来指点。”
姚大夫说的是实话,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会一点儿医术的采药人,后来到了他这一代,才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去药铺卖药,看过几次大夫给病人开方子,又豁出去,在药房里做了五年的学徒,才有了点儿经验,回来之后就成了大夫。
说本事是也有一些,但要说起真材实料,那可真没多少啊。
要不然,也不会把儿子,送来古羽的竹林医院做徒弟了。
他是做过学徒的人,知道学徒有多辛苦,如今家里不缺吃穿,可为了将来,还是狠心的把俩儿子送来。
“那就送来吧,虽然他们有家学渊源在,不能收为徒弟,但是做个学生,还是可以的,将来好好学,把两家之长,融会贯通,不愁不成为一代名医。”古羽的心胸宽广,不在乎带艺拜师。
“谢谢!”姚大夫心里很是欢喜。
除了姚大夫,还有付元山医官,他也要送孩子过来学习,而且不止是他儿子,还有他两个外甥一个侄子。
这下好了,在听闻他们都送了子侄过来学习之后,还有更多的人家,送了孩子过来,求古羽收下这些孩子。
“不求能跟您一样成为神医,但求能做个良医就好。”
“是啊,是啊!”
送来了这么多孩子,有大多数都不认识字儿呢,古羽晚上跟靳锋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跟他犯愁:“这么多孩子,我该怎么教啊?还不认识字儿呢!”
“找个教书先生,先教导他们读书识字吧!”靳锋道:“起码先认识三百千,以后再说旁的吧?不然连字儿都不认识,可不行。”
“也好。”古羽想了想:“平时带他们上山去采药,就当是实践课了,对了,你还得教导他们一些拳脚功夫,以后出门行医,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不求以一敌十,一个打三五个的吧?”
“你们这是大夫,不是带兵。”古羽的要求,让靳锋想不明白了:“干嘛要学习拳脚啊?”
“你不懂啊!”古羽一脸的沧桑:“行医卖药是没什么,悬壶济世嘛,但是呢,有的时候,医闹也很让人无语啊。”
“医闹?”这是个什么词儿?
“就像是以前的那个,张韬那家伙。”古羽提了一个例子出来:“不就是个典型的医闹吗?尹明御医给他家大姑娘的诊断,多正确啊?看他家不信啊?那张颜氏,派人都把他的马车给砸了,招牌也摘了,要不是我,尹明御医还能有好吗?”
“那尹明御医当年,也不能直接跟人动手吧?”靳锋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是怎么想的啊?
“他是不能直接动手,但起码也不用被人打,都不敢还手吧?”古羽放下饭碗:“我的徒弟和学生们,文可以悬壶济世,武也要能打得过流氓,斗得过医闹。”
“行行行,行行行!”靳锋赶紧帮他把饭碗端起来:“来,吃饭,吃饭!”
古羽要找先生,他就去了长河书院,见到了如今长河书院的山长周前,周子谦。
一见到周山长,他就摆出来一副苦瓜脸,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松手:“山长啊一定要帮一帮学生啊,学生真的没办法啦。”
“你干嘛呢?”周山长哭笑不得的看着古羽在他面前耍宝:“什么事情啊?连你家大将军都解决不了?要你来这里找我?”
“学生要请几个先生去医院,请他们教导那些孩子读书识字。”古羽把自己的条件开出来:“一年二十两银子的束脩,一栋宅子,一年四季三套衣服,每个月有五十斤的大米提供,逢年过节,学生的束脩都是先生们的,山长啊,学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学生不认识几个人,能有资格教书育人的更没有啦!”
“教书育人……。”周山长摸摸胡子:“也好,有那么几个人,倒也符合你的要求,条件么,也不错。”
“你放心,三节两寿,还有礼物奉上,肯定不会薄待了他们。”古羽就差赌咒发誓了。
周山长还真是给他找了几个合适的,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两位是年长者,来这里古羽就答应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
另外三个,也都是拖家带口。
古羽在桃花坞,给安排了宅院和上课的学堂。
孩子们不少,每日上午学习,下午练字,每隔五天,休息两日,上山去采药,实践课嘛!
一早一晚都有老黑带着他们练习拳脚,他这里要求高,但是呢,对孩子们是真的好,让人给他们量体裁衣,学习文化,还有实践课,从采药开始。
等到姚大夫家的俩儿子,放假回去看爹娘,姚大夫看着俩孩子,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俩儿子都差不了几岁,在家就算收拾的干净,也没这么干净,一身天青色的小书生袍服,带着个小帽子,还扎着个吊马尾。
脸蛋干净,个头都长高了不少,身上还带着一股活力,跟他印象里,应该辛苦的学徒样子,相差太远了。
“你们在医院里,都学了什么?”姚大夫的妻子,关心的问俩个孩子。
俩孩子就说了,他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读书识字,上山采药,还学拳脚。
古羽隔三差五的还教导他们一些小知识。
“神医说了,等我们认全了字,就开始正是教导我们医学知识,现在我们要吃好喝好,也好睡好,每日学习拳脚,是为了让自己能身体健康,以后有防身保命的手段,还有上山采药的时候,都带着我们一起,说是实践课,还有制药呢!”
“我们亲自上山,挖药,采药,带回来晒干,制药,全程都自己动手。”
“神医说,这是实践,要我们从小就认识药,不论是什么,都要亲自动手做。”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可多了,听的姚大夫夫妻俩,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慨。
最后姚大夫道:“咱们家给的那点束脩,估计都不够孩子们吃饭的。”
“明儿再送去一些吧?”姚太太也觉得不够:“光是这孩子一身的衣服料子,恐怕都不够。”
“不是一身。”俩孩子告诉他们,他们的衣服,不止这一身。
他们有校服两套,常服两套,礼服两套,工服两套,以及他们今天穿着回来的普通衣服两套。
一人二十条亵裤,十件亵衣。
就这,还只是一个季度的衣服数量,不包括宿舍发的床单被罩和枕套,还有……。
听的两口子目瞪口呆。
又知道了他们送去的束脩都给了先生们,神医并没有留着。
孩子们在那里学习,也有做事情,但都是什么事情呢?个人卫生,集体活动?
其他的孩子回去,也是这么说的,等到孩子们再回到医院的时候,他们更认真的学习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古羽每日带着孩子们快快乐乐的,靳锋呢,也跟老伙计们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偶尔去跟姚伟大叔学着如何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