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琛被苏檬拽着，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这话听着莫名耳熟，苏檬睨她一眼：“爱爱爱，快别bb了。”

啊，有钱的感觉真好！

校园里很热闹，原本很凉快的天气，苏檬却生生地闷出了一身汗来。

“走，今天姐带你下馆子去。”

为了让苏檬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宋漾特地舍弃了陆宁，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边给她出谋划策。场景有一点像当初苏檬才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认同她写这种无聊且没用的东西，她却坚持自己的决定，为了写文搬出宿舍。那时候她身边只有宋漾，已经过去了三年，她身边还是只有宋漾。苏檬感觉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却烧得很温和。一连在几个岗位间流连了许久，她最后还是投了简历。

“你还缺这点钱？”慕司琛一脸震惊，她是穷疯了吗？他还以为能有多少钱，值得她一大早就爬起来清理装袋。

等结果那段时间宋漾已经去了公司实习，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假期，而苏檬反而先收到了那天在网上投递简历的文化公司发来的面试通知。那家公司经营着一个叫“阅坊”的站，面试通过的作者可以参加那里的培训，写作的东西发表在阅坊网上，通过vip章节来赚取稿费。

“十六。”苏檬把一沓崭新的一块钱纸币摊成半圆形，在他眼前晃了晃。

阅坊的地址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一定距离，坐地铁也要半个钟头，但是，再远也要去试一试啊，她搬出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梦想。既然已经坚持了三年，那就不怕再等一个三年。

苏檬捏着还残留着温度的十六块钱上楼，慕司琛难得有兴致地问她：“卖了多少钱？”

慕司琛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苏檬没跟他说去面试的事情，自己在第二天的早上拎起包包就往地铁站跑。

大叔把蛇皮袋扛到楼下过了称，从口袋里数了十六块钱递过去：“下次有书还可以找我哈，要是有什么塑料瓶啥的也可以卖给我。”

苏檬没有地铁卡，只好去买票，排队的人很多，一条长龙都快排到天边了，好不容易快轮到她了，前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堵在窗口，身后的人抱怨声越来越大，苏檬抻长了脖子才看到那男生的纸币有点旧，被自助机器吐出来了。她把手里的硬币换了只手拿着，在包里摸了摸，又摸出两枚硬币：“喂，用这个。”

苏檬回给他一个“你大概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电话挂了没多久，那边就有人过来了，是个中气十足的大叔，肤色黝黑，嘴角还有一圈络腮胡，看上去很是滑稽。

那男生回过头，颇为感激地拿了过去。

“这些东西还能卖钱？”慕司琛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愕。

苏檬买完票往外走，才发觉那男生竟然还站在外面，见她出来，连忙走过来：“我有两块钱纸币，还给你吧。”

“对面楼的废品站啊。”苏檬说完，拨出了号码，“我之前去上学时看到了，所以把号码记下来了。”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钱。”苏檬走进通道，她身边的男生也跟着走了进去。

“卖给谁？”慕司琛满脸疑问。

苏檬现在才打量起那男生，穿得很低调，但都是些奢华的品牌，长卫衣和牛仔裤，还踩了一双今年最流行的椰子鞋。长得很清秀，像是邻家弟弟一样，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很博人好感。

慕司琛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着网页，照旧追完更新，他回头见苏檬握着手机喃喃自语：“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我叫江鹿川，今年二十一，你呢？”江鹿川跟在她身后上了地铁。

装了满满两蛇皮袋的书立在那里，那一片地方顿时就空了出来，还能看见几只黑色的蟑螂飞快地爬过。

苏檬一直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岁，没想到居然只比她小一岁，他那张脸真是太显稚嫩了。

考完试，苏檬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她回到家，把角落里的书都翻了出来，从大一到大三，书本堆满了角落，还有她买的各种各样的辅导书，以及一些早就已经看完了的花花绿绿的小说。

她找到位置坐下来：“苏檬，二十二了。”

眨眼进入了十月中旬，大大小小的考试接踵而至。苏檬没什么时间耗在家里，每天都窝在图书馆复习，只能利用晚上的那几个小时现码当天的小说章节。

江鹿川坐在她身边，拿出手机道：“苏檬姐，加个qq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