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衷自然是不曾跟庄默提起过其他任何的弟子,更别说霍鸿了。只是刚刚庄默见霍鸿眼中的那种期盼,不忍见起失望,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老师他老人家还好吗?他现在身在何处?”霍鸿平静下心情后继续追问道。
“老师的身体十分的硬朗,他老人家这些年来一直在奉天的县学中教书,你若有时间便去看看他吧。”
“在县学中教书吗,的确符合他老人家的性子。只是就算我想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未必愿见我吧。”霍鸿说着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好似想起了某些伤心往事。
“霍师兄,可否告知庄默是谁要加害庄默吗。”庄默打断了霍鸿的伤感,双眼紧盯着霍鸿的眼睛,沉声问道。
“是窦公公,我也是不知道师弟你的身份才加害于你,若是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下此事。”霍鸿迟疑了片刻后沉声道。
“窦文场。”庄默眉头紧皱,神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
“小师弟你是如何得罪窦公公的,你说出来,师兄好给你在窦公公面前说上几句。我想窦公公还是会给师兄这个薄面,高抬贵手,放你一马的。”霍鸿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求他?别说我庄默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他高高在上的窦公公,就算是得罪了我庄默也不可能低声下气地起乞求他饶命。”庄默冷冷笑道,若他所记不错,窦文场在贞元十六年年底便逝世,算一算也就还有两年好活,蹦跶不了多久的。
“小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就为了赌一口气你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吗?”霍鸿眉头深深皱起,看着庄默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老师莫言衷,两人表面看似有所不同,但归根到本质却是一般的执拗,“只要你告诉师兄到底哪里得罪了窦公公,服个软,我相信窦公公会给师兄这个面子的。”
“霍师兄你不必多言,倒是小师弟我有一句相奉劝,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兄你还是离小人远些才是。”庄默沉声道。
“你......”霍鸿被庄默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面色憋得通红,“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最好早些想清楚我还能帮你,晚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难道师兄不怕我将你陷害我的事情抖露出来吗?”庄默双眼与霍鸿直视,分毫不让,空气一时间变得沉闷紧张,剑拔弩张。
霍鸿与庄默静静地对视良久之后,长叹了一声:“小师弟,先不说你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翻案。再加上现在你我之间的关系,若说我故意加害于你恐怕没几个人会信。”
庄默闻言眉头深深皱起,脸上阴沉似水。他知道霍鸿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对方也正是抓住了这点才会设下此计陷害自己。
“今晚你再好好考虑清楚,明日我会再来一趟,希望到时你已经想通,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做为你的师兄,我打心底里是不愿看到你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霍鸿说完离开了审讯的石室,随后庄默被刚刚的牢卒重新带回了牢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