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她的小饼干就算了,居然还扒拉她的小白狗,过分!
霍玉兰愤而下楼,电梯门打开之?后,就看到牧元蔓坐在平时霍玉兰坐的那一侧沙发上。
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连头都没有侧过来,而是指挥着迅速占领了屋子,把刘虎和两个?保安给挤到门边上的黑衣大汉,让他们?把整个别墅的供电设备切断了。
霍玉兰走到牧元蔓的对面,并没有像小媳妇初见婆母那样,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尊称,然后拘谨地等着对方反应。
而是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牧元蔓的对面,向后一靠,那姿势比牧元蔓还要霸气。
牧元蔓今天?穿了一身非常笔挺的西装,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加上她那张和牧引风相似度极高的脸,高冷肃杀,实在很难不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惧怕。
只不过霍玉兰和牧引风在一起,牧引风什么?样子她都看过了,对这张看似建模般冰冷无情,实际上红起来哭起来都像是要碎了一样的脸,已经没有了什么?敬畏之?心。
不过霍玉兰还是看着牧元蔓微微愣了愣。
那天?晚上霍玉兰虽然猜出了牧元蔓的身份,但是也没敢仔细盯着牧元蔓的脸看,今天?这么?仔细一看……了不得?呀。
如果牧引风老了之?后长成这样子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期待。
清晨的阳光已经非常厉害,虽然已经进入十月,但秋老虎依旧十分凶猛。
落地窗旁边的窗帘半拉着,牧元蔓和霍玉兰一起对坐在窗帘遮蔽出来的阴影里面。
黑衣大汉将所有的电源切断,并且拿出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仪器,对着监控开始一顿鼓捣,最终对着牧元蔓的方向点了点头。
牧元蔓这才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霍玉兰的眉梢微微挑了挑,这个?姿势她还挺熟悉的……
只能说牧元蔓和牧引风不愧是母子。
虽然牧引风从内心深处没有办法接受牧元蔓的各种观点,毕竟他是牧元蔓亲手带大,亲手塑造出来的。
他们?有很多地方都很像。
霍玉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对着和牧引风这样高度相似的牧元蔓,她真的很难升起什么?警惕和敌意。
而因为霍玉兰长时间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牧元蔓也难得?地在谈判之?中?主动开口?。
她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对霍玉兰说:“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取代了我的儿媳妇,我竟然没有查到任何的踪迹。”
“但是我劝你趁早把我的儿媳妇还回来,否则下次跟你说话的人就是我的律师。”
霍玉兰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戴的是老花镜吗?”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侮辱意味,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眼睛方面的某些疾病是会遗传的,霍玉兰没有看过牧引风戴眼镜,她正在透过牧元蔓这张脸,想?象牧引风戴眼镜的样子。
有点想?呲溜。
牧元蔓明显愣了一下,她很显然把霍玉兰的这句话当成了侮辱。
她轻轻哼了一声,向后靠在沙发上面,看着霍玉兰说:“你的依仗无非就是牧引风在帮你掩盖事?实。”
“但是你最好不要对他的期待太高,他从小生性懦弱愚蠢,并不能成为谁的保护伞。”
霍玉兰本来对牧元蔓没有什么?敌意,可是她一开口?就在说牧引风的不是,霍玉兰微微皱着眉说:“可我觉得?他聪明、英俊、温柔、善良,不知道有多可爱!”
牧元蔓失笑出声。
她的身体?再度前倾,看着霍玉兰说:“在我面前就不需要装了,你不就是喜欢他站不起来的样子,不就是喜欢他有精神?疾病吗?”
“你们?这些人……”牧元蔓说起这句话,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声音中?带上一些愤恨。
“想?要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但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儿子成为满足你私欲的工具。”
牧元蔓情绪上的变化只有非常短暂的时间,快到难以捕捉,很快就恢复了那一副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霸总模样。
牧元蔓的音调抑扬顿挫,如果说牧引风的嗓子像一把大提琴,那牧元蔓就是首席。
“你如果想?要获得?救赎的快感,我名下有很多慈善机构,我可以安排你到里面工作,甚至给你一个?机构都可以。”
“我希望你能见好就收,尽快离开我的儿子。”
来了,霍玉兰有点忍俊不禁。
这个?“给你xxx离开我儿子”的梗真的是虽迟但到。
霍玉兰憋笑憋得?实在是太明显了,牧元蔓一辈子所向披靡,叱咤风云,很少被人冒犯成这样。
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霍玉兰笑眯眯地说:“流程是不是有点不对?让我离开你儿子的话,不应该给我一张支票吗?然后让我自?己填数字?”
霍玉兰每一次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面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忍不住想?,如果有一个?人给她支票的话……她绝对填个?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
一下把对方掏成一个?空瓤子,看对方还敢不敢搞这种乱七八糟的。
“再说了,”霍玉兰脸上的笑意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看着牧元蔓眼神?堪称犀利地问她,“是谁告诉了你,我患有……从人身上获得?救赎感的毛病?”
牧元蔓没有真的被拘禁这件事?霍玉兰上一次就确定?了。
牧元蔓会把她的人安排在牧引风身边的这件事?,霍玉兰也觉得?非常寻常。
她的控制欲那么?强,肯定?会无时无刻都关注自?己儿子的动向。
可是牧引风绝对不可能把霍玉兰的病症,对身边任何人透露。
牧元蔓再怎么?手眼通天?,还能每天?把牧引风的脑袋扒开看吗?
霍玉兰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测,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牧元蔓听到霍玉兰这么?说,还真的对她带过来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人很快递来了一个?文件袋。
牧元蔓把文件袋递给了霍玉兰。
霍玉兰把文件袋打开,那上面是关于她过去所有的资料,还有她的那些男朋友们?……
霍玉兰的眼皮微微一跳,把文件袋放在腿上看向了牧元蔓。
“是薛竟原找你了吗?”那几个?人当中?,除了薛竟原之?外没有人擅长使用这种阳奉阴违的鬼祟手段。
他一边找牧引风谈判,一边又越过牧引风去找牧元蔓,他总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是谁找我不重要,这些人都是你最完美的‘作品’,如果你想?让这些作品好好留存的话,我劝你现在就收手。”
牧元蔓没有把这些人称为前男友,而是称为‘作品’,是因为她患的白骑士综合症,这种病症有一种非常深刻的,比霍玉兰对自?己还要深刻的认知。
他们?救赎了人之?后,往往对自?己救赎的那个?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这种感情不是亲情爱情和友情,而是创作者和救赎者对自?己的完美‘作品’,有维护欲望的感情。
这种感情有的时候甚至会超出人类的其他感情。
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白骑士综合症轻度和中?度的患者身上。
最严重的白骑士综合症,会极端到亲手毁掉自?己的‘作品’,再将对方打成一滩烂泥之?后重新塑造。
在塑造和毁去的过程之?中?反复获取救赎感,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牧元蔓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商人,她根本一分钱都没想?掏,她擅长用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
在做好了一系列的背景调查之?后,精准地抓住了霍玉兰的弱点,今天?来这里也根本就不是谈判而是胁迫。
利用这些“作品”,胁迫霍玉兰离开牧引风。
只不过牧元蔓通过对霍玉兰过去的调查,对她的了解到底只是浮于表面。
她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作品”。
她之?所以在和那些人分开的时候没有做什么?极端的事?情,是因为她觉得?不至于,没有必要。
他们?走到最后的那一步,有一部分是霍玉兰亲手诱导的结果。
她不可能产生什么?怨恨情绪,也把自?己的感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在爱和恨都没有的情况之?下,还出手伤人或者摧毁对方,那不是变态吗?
如果霍玉兰真的在乎,牧引风已经把庄飞弄进监狱好几天?了,她又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呢。
霍玉兰低头看着这些资料,一时间心中?有些晦涩不明。
而她的这种表情和行为,看在牧元蔓的眼中?就是动摇。
牧元蔓向后轻轻地靠在沙发上面,放软了声音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非常多的值得?拯救的人对不对?”
“如果你只是想?要挑拣模样比较好的,我可以帮你挑。光是站不起来有什么?意思呢?我的机构里面收容了一个?因为拍戏而伤到了脊柱导致全身瘫痪的大明星。”
“无论是长相还是条件都非常符合你的要求吧?”
“我就只有一个?儿子,我作为一个?母亲……不想?让我儿子变成这样的‘作品’,你也有过非常爱你的父亲和母亲,想?必你能够理解吧?”
霍玉兰的视线从那些资料上移开,她抬起头看向牧元蔓说:“别这么?说。”
“你既然查到了我的过去,就应该知道我的父母都是因我而死。”
霍玉兰不怎么?客气地说:“你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活活把你儿子搞成了精神?分裂,你哪来的自?信和我的父母相比?”
“和这天?下的父母相比呢?”
牧元蔓的脸色微微一变,霍玉兰伸手直接把那些资料扬了。
“哗啦”一声,在纸张翩然而下之?间,两个?人隔着茶几对峙,眼中?都是寸步不让。
霍玉兰说:“我与这些人确实交往过,但是人这一辈子谁还没谈过几个?对象呢?牧总不会就只谈过一个?吧?”
就只谈过一个?的牧元蔓:“……”
最后一页纸张落在地上,飘到了牧元蔓的脚边。
那一张是关于霍玉兰心理分析的报告。
但很显然那上面的分析没有一个?字是准确的。
霍玉兰说:“谈过也不代表我从此以后就变成了他们?的创造者,牧总别说是想?毁了他们?,你就是把他们?的祖坟都挖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专门挑着你儿子不在家的时间找过来,又是断电又是处理监控的,不就是怕他知道杀回来跟你吵架吗?”
“现在我也劝你赶紧就走吧,要不然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把他找回来跟你吵架。”
霍玉兰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真的作势要拨号。
霍玉兰一边低头戳着手机,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而且牧总你这一招真的过时了,连张支票都不愿意给,就想?让我走?”
“我也不怕你的律师,你尽管找。”
霍玉兰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是拉她去做dna她也是“慕方懿”。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发明出来能够识别灵魂的机器吧?
牧元蔓的面色终于变得?有些狠辣,她看着霍玉兰,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的话,已经把她给扒皮抽筋了。
“你如果想?要支票也不是不行。”牧元蔓说,“想?要多少你自?己填,不过我劝你填一个?能够兑现出来的数额,否则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霍玉兰想?说就你聪明,就你是奸商?
还把她当傻子,霍玉兰曾经也是和人一起办过公司的人,当然知道填多了不能兑换。
更知道钱不能乱要,容易被人反咬一口?,需要签一系列的赠与合同之?类的。
但是她懒得?和牧元蔓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霍玉兰假借着威胁的借口?,发送出去一条消息,却?不是给牧引风的。
她一点都不害怕牧元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勇敢,叫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师无友还没有医保。
她有一种六无人员的彪悍。
她抬起头看向牧元蔓,有些顽皮地说:“牧总既然把我查得?那么?仔细,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要钱也不要房子,不要工作也不要什么?公司,我就喜欢牧引风这个?人。”
“我和他是真爱呢。”这句话是霍玉兰自?己根据影视剧加的台词。
牧元蔓的表情真的非常精彩,霍玉兰也是看她脸色很好,唇色也很好,不见有什么?身体?方面的疾病,才敢这么?气人的。
果然牧元蔓的自?制能力非常强,值得?所有总裁将其当成标杆。
她很快收回了那些或胁迫或引诱的表情,向后靠着沙发眯着眼睛看向霍玉兰。
“我挺喜欢你的。”这一句是实话。
很少有人能在牧元蔓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坦然,这么?应对自?如甚至是隐隐压牧元蔓一头。
尤其是在牧元蔓看来,面前的这个?人,比她小了太多,分明还只是个?小女孩。
一个?小女孩无论有没有背景,拥有这样超强的心理素质,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牧元蔓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未必有几分她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的淡然。
更何况她还有心理疾病。
谁料牧元蔓说完,霍玉兰嘴欠接了一句:“喜欢我也白扯,我不搞母子盖饭。”
牧元蔓是一个?和其他年纪比较大的群体?不太一样的人,她因为工作等等需要,常年泡在网上,对于时尚前沿的一些网络用词虽然不热衷,但是都得?搞懂。
因为她的合作对象,通常都是一些才刚刚进入家族企业的年轻人。
因此霍玉兰嘴欠的这一句话,牧元蔓一下子就听懂了。
她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被霍玉兰彻底激怒了。
愤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句话的本身,而是因为对方对她这个?“牧引风的母亲”的态度。
因此牧元蔓陡然坐直,看向了旁边的几个?黑衣大汉。
大汉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接收到牧元蔓的眼神?之?后,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把霍玉兰的手机从抢走到把她按在沙发上只用了五秒钟。
“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太牙尖嘴利没有好处。”
“你连个?亲属都没有,还敢跟人这么?叫板?”牧元蔓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敲击在地上,缓缓走到霍玉兰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可以把你关到死,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霍玉兰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慌张,虽然脸都被挤变形了,可是她竟然在沙发上呵呵呵地笑起来。
接着整个?人都像是开了震动,按着她的两个?大汉都感觉要按不住人了。
霍玉兰被两个?人抓起来,脚都不沾地了,头发被搞乱,她像个?小疯子一样看着牧元蔓说:“你是不是就这点能耐?这么?多年了就只会把人关起来这一招?”
挣扎的过程中?,霍玉兰的脚尖在地上点了两下,跟跳芭蕾舞似的。
“我当然相信你有能力把我给关到死,但牧总觉得?我怕死吗?”
“你把我关起来用不了两天?,牧引风用他那不好使的膝盖都能想?到这事?是你干的。”
牧元蔓冷笑了一声,稍微抬了抬手,几个?大汉就拖拽着霍玉兰朝着门外走。
刘虎急得?满头冒汗,但是他们?的手机全部都被收走了,而且还被人看管着根本就不敢找“外援”。
霍玉兰被人拖着,嘴还不老实,一直不停歇故意气牧元蔓。
“你应该知道他前段时间定?制了一把测谎仪电椅,就是为了测试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但你不知道的是昨天?我让他坐上那把电椅,我说要把他电成外焦里嫩的牛排,但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坐上去了!”
牧元蔓听到这里,终于掩饰不住眉眼之?中?的愤怒转过了头,死盯着霍玉兰说:“你在对我炫耀?”
霍玉兰撇了撇嘴说:“这还不明显吗,我当然在炫耀。”
“你把他的亲生父亲囚禁到死,你们?之?间的母子感情因此破裂,你为了挽回他,不惜退位让贤住进了疗养院。”
“你说你要是把他心爱的女人给弄死了,你这个?儿子还能有吗?”
牧元蔓美丽的脸上简直霜雪覆盖。
但是她竟然片刻之?后又笑了。
“你果然有点能耐。”
“不过你也别太乐观,我之?所以在这个?时机过来,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我完全可以伪装成是你被识破之?后跑掉了。”
“你和牧引风才认识几天??你大概不知道他不光懦弱愚蠢,还非常擅长妥协。”
“他只要认定?你是自?己跑掉了,无论他再怎么?爱你,用不了多久就会放弃。”
“从小就是这样,无论他有多么?喜欢那个?玩具,只要我拿走,他就会忘记。”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儿子喜欢的玩具你为什么?要拿走呢?”
霍玉兰是真的有一些为牧引风打抱不平,这也是她对牧元蔓一点都不客气的原因。
“你是什么?魔鬼吗?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折磨他?”
牧元蔓冷笑一声说:“什么?叫我折磨他?如果没有我亲手塑造,他怎么?可能做得?了牧家的家主?”
“他那种天?真又软弱的性格,在现在这个?社会当中?,根本就生存不下去,会被人扒皮吃肉生吞活剥!”
牧元蔓用一副“我都是为他好”的嘴脸,把一切都粉饰得?漂亮极了。
霍玉兰的神?色却?微微扭曲片刻说:“你作为他的母亲,作为一个?年幼的孩子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因为怕他被别人生吞活剥,所以你就提前动手把他给撕碎。”
“撕碎之?后你又随心所欲地把他胡乱拼凑在一起,不在乎他的心理问题,不在乎他的喜怒哀乐,然后让他坐上你以为别人求而不得?的位置,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儿子当成一个?人啊?”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伟大呀?”
“你竟然觉得?我和牧引风在一起会伤害他,这么?叭叭跑来耀武扬威地收拾我。”
“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我就是把牧引风甩了八百个?来回,也比不上你这个?亲妈亲手把他的心掏出来踩碎痛吧?”
霍玉兰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牧元蔓也因为她这一系列的指责,脸色冰冷如刀。
两个?人站在门口?对峙着,从牧元蔓进门到现在这么?久,双方终于图穷匕见。
气氛凝滞,像不断绷紧的弦一样,空气肃杀而锋锐。
但是牧元蔓一辈子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她怎么?可能因为霍玉兰三言两语的指责就幡然悔悟,从此以后做一个?温柔知心的好妈妈?
因此牧元蔓半晌之?后又冷笑了一声,抬起双手给霍玉兰鼓了鼓掌。
“精彩。”
“我真的很喜欢你。”牧元蔓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现在真的不多见。”
如果这个?小姑娘没有白骑士综合症,牧元蔓真的不介意将错就错,让她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说不定?还能辅助一下自?己那个?软弱天?真的儿子。
可是她偏偏有白骑士综合症。
牧元蔓一辈子深受其害,太清楚那种病症最终会导致的后果。
患有白骑士综合症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让你感觉到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全部都倾向你一个?人。
而一旦他们?离开你的时候,哪怕你跪地哀求以头抢地以死相逼也没有用。
白骑士不会为他拯救的人而停留。
强留的结果……也只能是不死不休。
而被那样毫无保留的爱意,无微不至刻骨铭心地爱过,在对方离开的时候你的爱意也会被全部带走。
你这一辈子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
牧元蔓绝不肯让牧引风重蹈自?己的覆辙,就算她儿子真的不认她……她也不能放任。
因此很快牧元蔓继续让人拖拽着霍玉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
她的脚步是有一些急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每一天?都会盯着家里的监控。
她带来的人和那些设备,对监控能做的手脚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