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相亲两个字,于铭远忽地抬起了头,杨臻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指,回道:“相什么亲,我不相亲。”
“你跟你妈说去吧,上回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说了一嘴。这两年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可不着急吗?”
“行,我回头跟她说。”
吃过饭,告别了姜波一家,两人计划去海边走一走。
十来年过去了,沙滩边的小夜灯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连款式都和之前不再相同。于铭远边走边在沙砾中捡贝壳玩,中午姜波说的话让他有点难受,但他把那些情绪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他不想给杨臻任何压力,只希望能好好享受当下两人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两人聊着天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在快要走出酒店沙滩范围的时候,于铭远指着不远处海面上露出的一块石头说:“那年我们来的时候,我就站在这儿悄悄对着那块石头说过我好喜欢你,当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们会在一起。”
杨臻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个画面,于铭远站在浅浅的海水里,上半身微微弯着,对着一块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也不会泄露他秘密的石头小声说着他对杨臻那些隐秘的爱恋,或许神色还会有些哀伤,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和t恤衫,月光倾泻而下,他的身影随着海水的波动影影绰绰。
杨臻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怎么这么可爱啊?”
于铭远抿着嘴唇撇过头,就算听杨臻说过许多次,他还是不太能接受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杨臻托起于铭远的脸颊,用温热柔软的嘴唇去寻他的,而后紧紧贴在一起。
阳光亲吻海浪,海浪亲吻沙滩,在这幅太过美好的景色中,杨臻紧紧拥着于铭远,轻轻吻着他。
耳边是不绝于声的海浪,偶尔还有一两只海鸥飞过的声音,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这会是他们相互陪伴彼此旅程中普通的但又值得被永久记忆的一个瞬间。
晚饭吃了烧烤,确实如姜波所说味道不错,吃饱喝足后杨臻在酒店租了一辆车,打算带着于铭远去山上看日出。
盘山公路修得很宽敞,山上有好几处观景台,已经挤挤挨挨堆了很多车。杨臻没打算和他们挤,继续往山上开,驶过一段杂草丛生的小路后,到达一片看起来无人来过的山顶平台。
放平后座,打开车顶的天窗,数不清的星星铺在黑色的天幕上,杨臻感叹了一句:“城市里哪看得到这个景儿啊?”
两人安静地看了会儿星星,突然有几滴水落到脸上,杨臻连忙坐起来关掉了天窗:“怎么下雨了?”
“不过没事,泗未岛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都没看见几片云,这雨下不久。”
话还没说完,雨就下大了,雨水噼里啪啦地拍击着车窗,在车窗上形成一道水帘遮盖住他们所有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杨臻按灭了车内的灯,黑暗迅速吞没了这方小小的天地,他们急切地寻找着彼此的嘴唇吻作一处。
车内的空气变得炙热,水雾渐渐攀爬上玻璃,在其上形成一层模糊的水膜。喘息声与水声交织,欲望由小小的一点火苗快速形成燎原之势席卷了他们。
杨臻手上用力,把于铭远抱到大腿上,车内空间有限,于铭远只能躬着上半身趴在杨臻怀里,两人贴的很近,心脏跳动声从一个人的胸腔经过衣料和血肉传至另一人的胸腔。
于铭远身上的衬衣衣扣被解开,整件衬衣挂在他的臂弯,杨臻低头,吻上他的脖颈与锁骨。
喘息声陡然加剧。
这里并不是完美的zuo爱场合,比不得柔软的床铺舒服,但野外,车内这两个元素都让这场xing爱变得格外刺激,于铭远积压了一天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他揪着杨臻t恤的下摆,手上用力,杨臻配合他的动作,脱掉了身上的t恤,而后于铭远迫切地追着他的嘴唇重重地吻他,带着好像要把人揉进血肉里的力度。
“杨臻。”于铭远呼吸不稳地喊他的名字,“出发前你回房间干嘛去了?”
杨臻的手指在他腰侧摩挲着,听见这话,笑了笑:“拿东西。”
“拿的什么?”
杨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塑料包装,在他脸前晃了晃:“这个。”
于铭远接过,用牙齿撕开后叼着包装一角,手指向下解开了杨臻的皮带和拉链。
杨臻一眼不错地盯着他,几分钟后,他被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包裹住了。
……
车窗上突然出现一只手,它自上而下把模糊的玻璃擦的清晰可见,从窗外看,能看到黑暗中起伏的身影和那只用力按在玻璃上,指腹有些发白的手。
……
在车内胡闹的结果就是,于铭远躺在后座上缓了半天大腿还是在抖,腰部肌肉也酸痛不堪,杨臻看他扶着腰,伸手过来替他慢慢揉着。
“你得多锻炼锻炼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不行了。”
于铭远天天听他说那些垃圾话现在也有点免疫了,甚至能开口反击:“多大一会儿?有些人第一次只有十分钟。”
这回轮到杨臻害臊了,两人这段时间里每一次的xing事基本上都是杨臻主动,于铭远偶尔主动一回,还是这种姿势,杨臻的定力早就被勾得没影儿了。
太过满足,刺激太过强烈,马有失蹄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哎哎,可以了。”杨臻凑过来捂于铭远的嘴,又晃了晃他的脑袋,作法似的,“忘掉忘掉全都忘掉!”
于铭远被逗乐了:“幼稚死了。”
果然如杨臻所说,这场雨很快就停了,月亮又从云后悄悄探出头,杨臻把毯子拿出来给于铭远盖上:“睡一会儿,我订了闹钟。”
闹钟响起的时候,车里还是一片黑暗,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远处天边已经出现了第一道金红色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