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遥远,周燕燕也有了身孕,还是不宜颠簸。
看着一屋子的孩子,齐秀才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大冬天的撑着身体起身,检查着几个孩子的读书情况。
齐温行见此,无奈的看向齐温玉。
他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无论何时,心里记挂的都是读书。
众人聚在一起说了会话,齐秀才就回屋里休息了。
女眷们带着孩子去了后厅陪着周氏说话,齐温玉则是同齐温行,齐长安,还有齐温行家的齐长清四人去了书房。
兄弟二人在前头走着,齐温行同齐温玉说话。
后头,齐长安牵着弟弟的手,明明已经身为人父了,还是同九岁的齐长清说到了一处,问起了苏州的事情,可有什么好玩的,书读得如何?
“大哥,我今日瞧着爹的身体还算不错。”齐温行小心问。
齐温玉轻叹一声,“你们回来,他瞧着高兴,这才好了不少。”
齐温行一怔,喉咙瞬间哽住了,“真如太医所说那般吗?”
齐温玉垂下了眼帘,轻轻点头。
“战乱时候,爹本就受过伤,好在这些年将养的好,否则。”齐温玉话未说完,深深一叹。
齐温行抿了抿唇,眼角微微红了起来。
齐温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爹瞧着你们一家高兴。”
“你也别在他面前提这些,等过完年,开春了,说不准,也能好些。”
男子汉,有泪不轻弹,齐温行别过头,带着异色腔调的嗯了 一声。
后头的堂兄弟二人也不说话了,齐长清抬头看向身侧的长兄,齐长安扯了扯嘴角,握紧了他的手。
他们回京,说的无非就是官场之事。
齐温玉官职最高,又是兄长,又是父亲。
齐长清虽然年幼,可是打小聪慧,是二房长子,自是要提早教诲。
书房里,齐温行同齐温玉说着自己在苏州的公务,齐温玉听完替他分析情况,加以提点。
随后轮到齐长安。
“倒是长宁,听说在沙洲那。”齐长安话语顿了顿,想出了一个形容词,“毫无作为吧。”
齐温玉同齐温行对视一眼。
许久,齐温玉道:“就这般吧。”
“长宁是次子,从小读书也没吃太多的苦,让他像你们这般也不现实。”
“北地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上方官员也皆是爱民有为之人,我早前已经给了沙洲知府去了书信,他会照拂你弟弟的。”
一家子优秀,有一个不思进取的,立刻就凸显出来了。
齐温行如今也在官场沉浮多年,深知做官不易,也明白了长兄当初的艰难,如今齐家发展更上一层,他又知道了家族一直昌盛更加不易。
所以如同齐长宁这样的,其实对齐家也不错。
“树大招风,长宁只要安分做官即可,日后有机会,让他做个闲差吧。”齐温玉端起旁侧的茶盏抿了一口道。
齐温行点头,“大哥说的是。”
齐长安思索一会,点头道:“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