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沈主任在开会后,无意间和苏觉晓聊起高考的事。
正好提起自己丈夫在教育局分管全市高中的教育工作,还说让苏觉晓有事一定要找她。
“二姐,这几天你先专心复习,下周一我找沈主任说一下,在预考前肯定能报上名。”
苏晓玲点点头,表情很是激动,她没想到,自己能再回到学校上学,二十三了还有机会参加高考。
“行,二姐好好复习。对了,晓晓,上次开车送咱们回来的人是叫周斌吧?”
关灯前,苏晓玲想起一件事。
“是啊,二姐,怎么了?”
“昨天他把自行车送回来了,他这个人有点……”
二姐没有多说,但苏晓玲看得出来,骚包男周斌肯定是在二姐面前显摆什么了。
不知道是大摩托,轿车,还是什么新奇玩意。
“二姐,他怎么了?是不是炫耀什么东西了?”
苏晓玲摇摇头,
“不是,我是说他穿的怎么那么奇怪?”
“穿得奇怪?”
苏觉晓这几次见到周斌,看他穿得也挺正常的,就是喜欢炫富,有点骚包而已。
“周斌他穿了个喇叭裤,好像是刚烫的一个爆炸头。抹了不少发蜡,还有头油什么的。”
按照二姐的这个描述,只能说周斌赶了回时髦,八五年前后,年轻男同志特别流行这个造型。
在江城市,还有临海市苏觉晓看到不少小年轻这么打扮。
“可能是他改了风格,也想追求时髦吧?”
“晓晓,这个流行,姐知道,但他还穿了件厚厚的大风衣,从江城帮我把自行车骑回来。累得满头大汗,头发一绺一绺的,都粘在一起了。我借给他一个手帕擦汗,差点也粘在他头发上。”
江城的五月,气温都在二十度左右,人们出去只要穿件衬衫,早晚外面再加一件薄外套就行。
厚厚的大风衣?
周斌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光苏觉晓不理解,就是周斌自己也不理解。
*
“哎……”
周斌晚上跟朋友吃饭一直心不在焉,唉声叹气。
这个饭局对周斌很重要,几个一起干倒爷的哥们凑在一起,看看谁有关系能弄到一批钢铁,说是有个民办企业给了高价想要。
“斌子,你这一直叹气,哥几个都不敢说话了,这笔买卖你是觉得有什么困难?”
周斌做倒爷的时间最长,人脉也最广。
其他几人听周斌叹气,心里也对这笔买卖没底。
“不是,别的事。”周斌摇头。
“什么事?跟哥几个讲,说不定哥几个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呢。”
周斌又摇了摇头。
这种丢人的事,他打死也不会让这几个哥们知道的。
昨天,他也不知道哪抽门子疯,不就是去送个自行车嘛,还在家捯饬上了。
起个大早去烫了个爆炸头,又回家抹了半瓶头油,大晴天,没风没雨的,又穿了个风衣。
他也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姑娘,怎么见到苏觉晓的二姐,就感觉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