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成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心实意的。
想到这里,苏觉晓的心底的某处好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对邻居大嫂笑着说:
“大嫂,我现在还没考虑处对象,最近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还有个二姐没结婚,我不着急。”
“也是,晓晓,大嫂没考虑那么多,你别怪大嫂啊,大嫂就是想给你这么优秀的姑娘说门好亲事。”
大嫂被拒绝,有点不好意思,自我检讨了几句。
“哎呀,大嫂,我知道你为我好。”
听到苏觉晓没有误会,大嫂才放下心回家做饭去了。
苏志远和苏觉晓简单收拾了下屋子,骑上自行车往小河村的家里赶。
这个年月通信不及时,电话没有普及。家里能有电话的都是干部家庭,极少下海赚到钱的人,也可能扯根电话线。
普通人家和家人联系分情况,不急的事情就写信,急事就发电报。
苏觉晓和大哥已经出来两天了,父母和二姐肯定在家等得着急。
平时没什么事,也不会这么惦记,这是出远门去换国库券,家里人自然会担心。
苏觉晓到家时,父母和二姐也到家。
三人一见两人回来,高兴得要命。
“哎呀,大远,晓晓,你们可回来了。”
吴娟拉着小女儿的手不撒开,就分开两天,她就想得不行。
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特别是小女儿,现在变化这么大,她更是想。
“咦?晓晓,妈给你缠得纱布呢?”
苏觉晓嫌闷,前天就拆下去了。
白皙的手指上,淤痕还很明显,但比前两天要好很多,至少不让吴娟这个当妈看着心疼了。
“妈,你看我不是好多了吗?走,我们进去说。”
进屋后,苏觉晓和大哥和家里人说了去换国库券的过程。
接着,苏志远又从衬衣口袋里把二百多张大团结放到了桌子上。
“啥?大远?那天的两千块,就变成两千七了?”
苏大山知道国库券能换,但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主要还是为了支持儿女。
没想到换到了真金白银。
“这事变戏法呢吧?”
吴娟不太懂,她拿起来一张大团结,对着光看了又看。
大团结的下面有个天安门的水印,他们老两口摆水果摊收到大团结时都这么看。
在高额利润面前,七十年代就有人铤而走险,制造假粮票。八十年代就更不用说了,总会有个别人想“造假币”这种歪门邪道。
“妈,这钱都是真的,您就别看了,怎么还不相信我哥和小妹啊。”
苏晓玲赶紧把她妈手里的钱放了下来,这要是一张张看下去,老妈的眼睛肯定受不了。
“哈哈,你个老太婆,看见孩子们赚钱还不高兴啊?”
苏大山也加入调侃老伴的行列。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我去做饭“。”
一家人吃过饭,又说起这几天的计划。
“为什么只换两次?”
家里的三人听后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苏觉晓微微一笑,将解释这项工作交给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