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让宋婼儿听到又得多想。
“但这对于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之前医治过几个孩子。王妃这胎是被气着的,郁结怨恨之气多多少少会在孩子身上显现出来。这孩子小气得很,即使长大了也受不得半点委屈,否则……”
宋瑛问道:“这么说这孩子时刻得药罐傍身了?”
“倒也不是,就是受不得气,一气就生病,病了就会落下根儿,长此以往,病症累计也活不长。”
“那这话,您同王爷说了吗?”
雨先生摇头,“还没,我先试试,若能一次治好,我送你的那本手记便可新加病例了。”
宋瑛拍掌道:“雨先生出马,一定能成。”
“不过……”
欲言又止,宋瑛猜到雨先生在顾虑什么,大气道:“先生若是需要药材,尽管找我,但不白给,得让王爷出钱。”
生意嘛,送上门的干嘛不要。
雨先生哈哈两声,“自然。”
*
“宋婼儿出城了?”
“是,今儿一早出城门的,大抵是去看望周氏了。”
宋泠笔一收,一幅生动的花草图,完成。
重北将画挂在墙上。
宋泠看着刚刚完成的作品,略显不满地啧了声,“还是不够好。”
重北看着画,赞道:“小姐画技炉火纯青,又何必谦虚呢。”
宋泠:“听闻风月堂的婳婳姑娘乃是一流的画手,她所画之人犹如真人栩栩如生,我倒是想领教领教了。”
浮夏缓缓念道:“风月堂在京中开了五年,只接待女客,其中琴歌舞画,分别是飘飘、乐婷、梦诗、婳婳。之前在太后寿宴,因着她们的救场,使得国公夫人免于遭罚,还得了太后的欢心。”
“说起来,那位松月公子眼下可还住在国公夫人别院?”宋泠问道。
重北:“还住着的,每隔一段时间,国公夫人便会派人接送郡主前去医治。”
宋泠重新提笔在刚才的画上又补了一笔,说道:“我堂姐是个厉害的人,这一来一往的,倒是把国公夫人抓得牢牢的。”
重北不解:“郡主为何要与这位夫人走得如此近?”
宋泠:“国公夫人是莲嫔的亲妹妹,又是宁王的亲姨妈,而宁王则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西月和亲之事,让宋瑛有了警惕,当然越少知也同样知道了堂姐的厉害之处,他们两个无缘做夫妻,倒是做起了对手,呵,算是另一种缘吧。”
重北:“可这跟国公夫人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深宅妇人……”
宋瑛将毛笔放回笔架上,这次的画,她终于满意了。
“你所看到的国公夫人只是个深宅妇人,可在宋瑛眼里,一个深宅妇人却偏偏连着宫内外两条线。宋瑛受了她祖父和父亲的教导,再加上韩氏的事让她行事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弯弯绕绕,越是别人觉着不起眼的,对她来说越有用。”
宋泠轻叹了声,“这招,宋晋卓就用过,而我父亲也是败于此。”
“那咱们要做什么?”重北问道。
宋泠重新拿了画纸,“什么都不做。”她看向浮夏,“时魏可找到了?”
浮夏:“找到了,但是三公子不愿意来京。小姐,三公子中榜却不参加进申考,这已被视为放弃……”
不等她说完,宋泠唇瓣轻启,“那就打断他一条腿吧。”
浮夏和重北互看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姐,说……真的?”
宋泠抬眼看她,“你觉着我在说笑吗?他不听话还如此叛逆,留着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