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怪错人!”古木林喃喃低语,眼神疯狂,“对,不是我的错!是他的,是他的!”
他一个鲤鱼打挺,不知从哪摸出柄尖刀,猛地冲过去。萧飞雨此时身后门户打开,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王易!”雨婷正好感觉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同时伸手把萧飞雨推到一边。
“雨婷!!”
“雨婷!”
“雨婷!”
他们呆住了,齐齐喊出声。
“噗”的一声,尖刀没入雨婷胸膛,过了几秒,血色蜿蜒,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红得刺目,红得,叫人发狂。
萧飞雨摔坐在一边,怔怔的,好像经历了一场不再会醒来的噩梦。
天亮的时候萧飞雨的生物钟第一次失灵了,没有让他从沉沉的睡眠中脱离出来,耳朵里能听到窗外有鸟叫,高高低低,清脆悦耳。有老太太老大爷出门晨跑的声音,还有因为能跟着父母出去玩兴奋得一路尖叫的孩子的声音……
不过他都没能醒过来,这种知道自己在睡觉,却想永远不睁眼,永远沉在梦里的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
七天了,他一直回避,一直抗拒,也一直在害怕。从雨婷死的的那天开始就藏在心底的所有害怕和不安,伤心和绝望。
雨婷的父母从外地赶回来,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到险些昏厥。然后是起诉凶手,处理后事……
他们见了萧飞雨,告诉他雨婷提起过他,说他们不怪他,是雨婷命不好,所以才早早离开人世。
这是一对很明事理的夫妻,虽伤心也想迁怒,但到底见了萧飞雨,没有随便拿他撒气。
萧飞雨才知道,雨婷是他们收养的孩子。
“我到福利院的时候看见她,七八岁的明明是女孩子像个狼崽子一样,一身戾气,跟你之前的经历有点像吧。她始终不肯接纳我们,迟到翘课,在学校被人欺负也不说,自己默默报复回去。每次拿生活费都要给我们写欠条,说以后还不白要。就像我们只是个资助者一样。直到我们生了个女孩,她妹妹出生,她就渐渐收起戾气,融入到家庭里了。本来,我们的女儿会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们都这么认为。她真的真的很疼她,我们都赶不上。”
“可惜,我们那女儿啊,多灾多难,小时候一场大病,人没了。”提起这个,本来眼泪快流干了的雨母又红了眼眶。
“她在这里的东西,你拿走吧,他说过,你是她喜欢的人,最信任的人。”
“她说过?”一直默不作声的萧飞雨讶异问,久未开口的声音异常嘶哑。
“是的,小雨很早熟。”严父接着说,严肃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疲惫。
“她打电话跟我们说找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等追到手就带来让我们看看。现在见到了,就差那人……”
雨婷葬礼的时候,萧飞雨没有去,他这会场外面,站了很久很久。大雨倾落,就像老天爷落下的泪,带着重若千钧的悲切。
萧飞雨离开了一高,再也没有人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