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多久了?”
沙星很在意,很担忧的问对方。
“不记得了,应该有二三十年了吧!”
那就好!两人同时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秦方就行了,现在想想也对,这个人的性格和秦方差的太多了。
怎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方呢?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还是很黑,黑到只能看到一米开外的东西,三人坐在地上,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没有听到追来的声音。
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沙星和沙月两人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感觉没有声音过来,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哇……”
两人刚刚放松一些,对面的狡猾秦方又发生了变化,不知为何,他突然吐了,狠狠的吐了一大堆。
没有花花绿绿的,只有一堆看起来黄蜡,上面密密麻麻的沾了很多黑色芝麻大小的东西的一堆。
死人的味道极为强烈,沙星皱起眉头,急忙走开,这个味道,她实在受不了,狡猾秦方自己也受不了。
三人挪了个地方,选择了另外一处,还是墙壁边上,只有沿着墙壁走,他们才能有方向感!
“好痒!”
刚刚坐下,沙星就觉得浑身都痒,又麻又痒,不只是伤口的位置,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就很痒。
“我也是!”
沙月也没好多少,浑身痒的难受,脸上甚至都出现了黑色的雀斑来,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你们……”
狡猾秦方突然反应过来,“你们得快点从这里出去,不能在这里呆着了,这个黑色如同墨汁一样的地方,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狡猾秦方罕有的担忧起两人来,而且告诉这两人,让他们快点走。
“怎么走?”
黑到看不出去一米远,抹黑走,怎么出的去,三十三号路就是知道也没有办法过去,现在两人身上痒的厉害。
仿佛在皮肤下面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动一般,浑身都痒,都麻,都不舒服,脸上虽然没有痒,但是黑色的雀斑也同样烦人。
“怎么走?”
狡猾秦方左右看了下,站起来顺着墙壁继续走,“跟我来!”
……
又走了十分钟,三人在一处简易的木牌下停了下来,根据狡猾秦方的说法,这个是个简易的站牌。
“坐三十三路车过去就行了!”
狡猾秦方沉声告诉两人,三十三号车还是有问题,他看起来很不乐观,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你不去?”
沙星静静的看着狡猾秦方,他该相信这个人吗?这么狡猾,万一把自己卖了自己办,明明还不熟悉。
却这么帮助自己,刚刚在灵堂后面,自己还阴了对方一次,他就这么不记仇,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去不了!”
狡猾秦方罕有的沉默了,他也想去,但是去不了,“那辆车,我上不去,那个车子是给人坐的!”
“你不是!蜡人也是人啊!”
沙星还是不放心,蜡人也是人啊,现在不是还能说话,甚至还能聊天,有什么区别,这个不是借口、
“不一样!”
狡猾秦方目光闪了闪,他已经看出来沙星还是不信自己,不过他也不在意,叹了口气后,解释道,“三十三号车,有人售票,我拿不到票,这里的人都拿不到票,所以只能一直在这里过着!”
“唯一可能出去的方法,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出殡,这是这里的人出去的唯一方法!没有第二个办法!”
出殡居然的出去的方法,那送出殡的人也是吗?所以出殡的时候是人,回来的时候是纸人?
沙星想起那群出殡的人,明明出去的时候是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纸人了,就是这个原因。
“你也可以出殡啊!”
“不行!”
狡猾秦方痛苦的摇摇头,“我就是出殡回来的,这也是我出不去的原因,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纸人!”
“只有我是蜡人!倒不是我特殊,而是他们也想找个出去的办法,我就是他们的试验品而已!”
蜡人都是试验品,试验品还会被围攻,那些纸人童子们好想分不出来是人还是蜡人吗?真的?
“还有一个原因,我出不去!”
狡猾秦方说道这里了,也不在意了,“其实我当时混着进来的,虽然说是纸人的身份进来!”
“但是当时我是只有脸上贴着纸片脸,身体还是人的身体,我以为这里可以出去,可以去到城外面!”
“然后,就是你们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了,门口的灯笼,你看到了吧!”
“那个灯笼上的人皮就是我身上下来的,直到刚刚出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那也是曾经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也行!
沙星无语了,这个秦方也是代价惨重,为了出去,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他后悔吗?
“来了!”
黑暗中,两个昏黄的亮光,摇摇晃晃的慢慢走过来,很慢,不像是车在开,反而有点像是人在走路。
也许是太远了吧!看到车子要过来,狡猾秦方难道激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黯然下去,他试过了。
是真的不行!人家不让他上去,他就是这里的人了,永远都是,三十三号公交车没有他的位置。
就是碰到车身都不行,爬车就更加不行了,想到这里的狡猾秦方情绪滴落了很多,“你们小心点!”
“车上吗?”
“嗯!”
车子过来了,沙星终于知道为什么慢了,怎么可能不慢,这种大巴车,几十年前就淘汰了。
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运行,上次见到这种大巴车,还是在汽车博物馆里面,烧柴火作为动力的大巴车。
多少年前的东西,可以想象了,似乎看到了站牌下面的沙星姐妹二人,车子在两人身前停下了。
位置精确的堪比计算机,刚刚好在两人面前停下,刚好错过就在一排的狡猾秦方,门开了,被推开的。
电气化很落后,沙星多看了眼,里面并没有人,谁开的门,迟疑了一下,两人还是上去了。
总比一直抹黑走要好一点吧!里面没有人,反而有一种安全感,至少比起那个敞篷的火车车厢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