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算廖辉想要闹,想必领导这边也会帮忙压下去,毕竟傅经年现在是中流砥柱。
然而这一次,贺锦丽发现她说完这话,傅经年却不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他往旁边挪了一下,跟贺锦丽拉开距离,然后看着领导和嫂子说:“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我和贺锦丽同志并不合适,我们俩不能成为伴侣。而且之前我们总共也没见几次面,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趁早把话说清楚。”
贺锦丽呆若木鸡。
领导夫妻俩也愣住了。
最后,领导先反应过来,“傅工,你们俩不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吗?”
“并没有。每次都是嫂子给我打电话,我才不得不出门,我和贺同志真的不合适。”
贺锦丽急了,“傅经年,你都那样了,却不肯对我负责?”
那样了?
哪怕在感情方面很迟钝的傅经年,也知道贺锦丽是什么意思。
这年头,作风问题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
傅经年肃着脸说:“贺锦丽同志,你用不着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我连你的手都没碰过。每次见面也都是在公共场合。并且我们俩私底下见面的第一次,我就已经跟你说,我们俩不合适。但是你却一直都在自说自话。”
贺锦丽难堪不已,她正想反驳,傅经年又转过来看着领导夫妻说:“嫂子,我当时也跟您说了,不合适。您说,让我再接触接触,一定会发现贺同志的好。
现在,我可以非常认真地说,贺同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肯定是不合适的。”
领导夫妻俩面面相觑。
好心给人介绍对象,怎么感觉还落下埋怨了?
这时,贺锦丽突然反应过来,她楚楚可怜地说:“是不是因为你那个同事?
你觉得你同事的媳妇的条件比我好,所以你不甘心找我这样的?
傅经年,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下午我们还一起去买衣服,怎么你跟你同事夫妻俩吃了顿晚饭,就来闹这一出?
还是说,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竟然还有这种事?
哪个同事?
领导和嫂子都看了过来。
傅经年突然有些庆幸,庆幸任老跟他说的那些话,也庆幸今晚遇到周朗夫妻俩,如果不是他们给他勇气,他可能就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就结婚了。
贺锦丽真的太可怕了,她好像每说一句话都是算计。
真要跟这样的人结婚,他肯定是不想回家的。
傅经年跟领导说:“是之前京城来的周朗同志和他媳妇。”
周朗?
领导心里顿时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对周朗也不熟悉,也没什么机会接触,但是有些人的气质和气场摆在那里,领导知道周朗绝对不是贺锦丽暗示的那种嚼舌根的人。
傅经年继续说:“我做出这个决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今天下午,我本来也是要跟贺同志说清楚的,但是贺同志总是不给我开口的机会,非要带着我去商场。
当然,我也有错,我不应该被她打断之后,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所以,我不打算把话留到明天了。
谢谢领导和嫂子关心我的个人问题,这事就算了吧。”
贺锦丽当然不愿意,傅经年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以后肯定也是。
只要结婚,她就能去京城。
从乡镇到县里,再到市里,现在在省城,她还有一步就走到京城了。
“经年,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敲门了。
女主人立刻去开门。
这种时候,可不适合有人来添乱。她本来还想呢,这对要是促成了,她以后也算劳苦功高,毕竟傅经年是一个有光明前途的科学家,要不是她家没有年龄适合的女孩,也不会促成贺锦丽和傅经年。
谁能想到,平时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傅经年,竟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门打开,发现居然是任老,女主人表情不自然,“任老,您怎么来了?”
任老径直走进来,“我要是再不来,恐怕有些人就要让民政局晚上加班,让我的学生把结婚证领了。”
男主人连忙站起来,尴尬道:“任老,您怎么这样说,我们绝对不会这样的。”
任老:“呵呵,你们这些人啊,总想着给人施恩,然后挟恩图报。
可是,给人介绍一个不适合的伴侣,这他妈算什么恩啊?
是仇好吧?
没事少给人做媒,算是给自己积德。
看看你们俩这表情,一副别人不知道好歹的样子。
傅经年是凭本事单身到现在,你们居然觉得自己给他介绍对象是多大的恩情。
怎么,这世上就你们俩认识未婚女性了?”
这对夫妻都非常尴尬,并且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他们就是真的觉得给傅经年解决个人问题是功劳一件。
傅经年看着自己的老师,眼里满是孺慕,他是老师的亲学生啊!老师真是护犊子。
心里暖暖的。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老师对他横眉冷对,“傅经年,你的嘴巴是用来当摆设的吗?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拖拖拉拉到现在。
还是说,你的时间太富裕,就喜欢看别人搭台唱戏?”
“老师,我……我错了。”
“给我滚回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