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我宁死,也不做不忠之臣!”
最后,裴蕴为了他心中的忠臣,与杨广一同走了。
愚忠吗?
或许吧。
但是任宗敬仰他的老师。
明知君主不可辅,却没有选择另投明主。
而是与他的君主,一同走向了消亡。
至少自己做不到。
像老师一般,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付出一切。
甚至是生命!
窦建德默默点了点头,继续胡吃海塞。
对于独孤怀恩,他也是一直觉得应该留个心眼。
因为他总是觉得,嘴皮子太溜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鸟。
过了一会。
他似乎是吃饱了,站起活动了一下筋骨。
又问道:“按照时间推算,慕容恪那边应该要动手了。”
“军师觉得,胜算几何啊?”
任宗收回心绪,沉声道:“费这么大的力气,偷袭一支运粮队,没有失败的道理。”
“要看的,只是后续,裴元峥会怎么应对罢了。”
窦建德捋了捋胡须,颔首道:“本王也是这么觉得,可怕就怕这小子不入套啊。”
“这小子万一放弃攻打武阳城,而用全部兵力去救他的运粮队,那可就糟糕了。”
闻言,任宗转过头,看了看窦建德。
一脸的你没事吧?
按照慕容恪的计划,他只会派出一小股军队袭击运粮队。
并在不经意间放走几个,让他们可以给裴元峥报信。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不会放弃即将拿下的武阳城,而派出主力前去求援。
只要着一偏将,带上千骑即可。
俄而,任宗把脑袋转了回来,又仔细想了想。
可是裴元峥可不算什么正常人。
这小子打仗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殿下,我觉得还是得防上一手,以策万全。”
“军师详细说说。”
“我们必须在武阳城给裴元峥足够的压力,只要牵扯住他的主力,那慕容恪的计划便更有可能成功。”
任宗轻舒一口气,咬着牙道:“现在梁将军和杨再兴已经率兵前去增援,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出城挑衅。”
窦建德眉心蹙了蹙,也不知说什么好。
守城一方的兵力本就劣势,还要放弃城池之利,选择出城作战。
怎么听着这办法有点像找死呢?
可是看到任宗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是认可道:“本王明白,如有必要,我会安排。”
......
夜已渐深。
望着星空的裴元峥却毫无睡意。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也不知道苏烈他们到了何处,情况又是怎样?
而眼前这座武阳城灯火通明,守城将士正在进行着换岗。
这座城已经阻拦了自己这么久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拿下。
每晚一天,洛阳也就多一分危险。
担心之下,裴元峥也施展起了观天术,一测吉凶。
“这天象,有些奇怪。”
裴元峥用手托着下巴,喃喃道:“先是大凶,后又转小吉。”
“像是否极泰来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