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织坊开业之时,同街其他宋记铺子也在这一日同天开业。
宋微月特地请了龙队、狮队、杂耍、说书……争相斗艳,一时四方县好不热闹,恍惚间有了未受战乱之时的繁华。
昔有故“友”,其名为赵有玉。
宋微月再见到他时,再没有当初四方县第一粮商的风范,也没了在高堂之上那股咄咄逼人,一身素色绸衣皱皱巴巴贴在身上,胡茬四起,面色苍白,好似大病了一场又无人打理的状态。
低首疾步,神色慌张,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布袋,仓皇而行。
刘婉晴瞧见,撇了撇嘴,她知道宋微月两兄妹与赵有玉之间的曾经有过一场官司,便悄声道:“赵家在四方县是一霸,集粮、油、布三大行业,那是富的流油。”
“蛮兵破城之日,第一去的富商家就是去的赵家庄,听说整个赵氏祖宅都被洗劫一空,男的被杀,女的被掳回大蛮为奴,除了在外跑商的赵有玉父子,其他赵氏族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去大蛮为奴了。”
说着,刘婉清摇了摇头,似有些惋惜又有些痛快,“你不知道,赵氏祖宅虽不似坞堡有着实打实的防御力,可逃出部分族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可偏偏半只鸟都没飞掉,你说奇怪不奇怪。”
宋微月一听,便知其中定有内情,赵氏祖宅那地宋微月虽不曾去过,可也有所耳闻,前河后山,土地肥沃,是附近各村都想将女儿嫁进去的风水宝地。
有水土就肥,有山就有退路。
又怎么会尽数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呢?
似顾忌神灵,刘婉清低声道:“据说蛮兵破城那一日,似有人一路带着蛮兵攻进了赵家庄,不仅如此,还投了迷药,故而导致整个赵家庄的赵氏族人尽数不是被杀就是被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