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上官亮提着大包小包,愉快的哼着歌儿,影子把姐弟俩影子拉得老长。
锦玉堂就在面前,这座青砖黑瓦的四合院盛满上官月的童年。上官月摇着扇子,顿下脚步抬头微眯着双眸,院中银杏树从天井伸出好几米,绿盈盈的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拽。
上官亮抬脚跨进门坎,前倾的身子迅速又退了出来,转头大喊,“姐快跑,渣爹来了!”
谁?!
玛德……上官月撒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四个黑衣人闪现拦住去路,双手交叉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大小姐。
完犊子!君修楚竟然把梅兰竹菊四位师叔都请来,她上官月插翅难逃!
上官亮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的东西直接砸过去,把姐姐护在身后。
上官月抬手按住弟弟脑袋,尴尬地扯着嘴角,“师、师叔们好。”
“师……叔?!”
四大君子点点头。
“姐……”上官亮满腹疑问。
“别说话!”上官月没功夫解释,拖着慢半拍的弟弟进了院子。
院子里,君修楚正坐在银杏树下斑驳的石桌前,他穿着一套粉色西装,内搭白衬衫,系着金色领带,一头白色短发,额前的刘海挑染了几缕粉蓝,高挺的鼻梁架着金框眼镜挡住了他好看的眉眼,样貌骚气得不行。四十好几的老男人,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年轻得过份。见姐弟俩进来也没抬下眼眸,翘着二郎腿,纤纤玉手抓着一把瓜子,嗑得起劲。
上官亮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冲上去跟君修楚干仗。又被姐姐敲了一记。
他这都是为谁啊!
上官亮委委屈屈看了眼姐姐,趁他姐没注意,窜到君修楚面前揪着领带,凶巴巴说道,“渣爹,我警告你,别动我姐!”
不过是生物学上的父亲。
十几年了,见他爹的次数,还没有八月的天数多。君修楚这不负责任的爹近期三番五次来锦玉堂蹲他姐,膝盖想都知道准没好事。
“啧啧啧!”君修楚一爪子拍下去,上官亮下意识收回手,手背立马红了。
还真是,毫不留情。
确认过眼神,是莫得感情的父子。
傻弟弟。
上官月站到父子俩中间,“渣爹也是爹,不能目无尊长。”
君修楚气笑了。
神他马的渣爹!
上官月望着气呼呼的两人,倒也不再劝。大喇喇往石凳一坐,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这大热天的,渴死她了都。
“月月,接着。”四大君子不知何时,已坐在墙头愉快的吃着瓜,飞了一片西瓜过来,上官月伸手捏住,鲜红饱满的瓜瓤一口咬下,爽!
慢条斯理吃完,擦了擦手,才说道,“君修楚,我愿赌服输。”
不就是嫁人么?谁还输不起似的。
上官亮急了。
他的傻姐姐,别又上了渣爹的圈套,渣爹可不是个好人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上官月踮起脚尖附耳说了几句,上官亮乖乖进了里屋。
这么听话?
君修楚看着人高马大的好大儿,侧了侧身子,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