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觉得自己现在越发敏感了,总觉得李承煜待容渊有些不同,应该是错觉吧,是错觉吧。
晏淮不断在心中催眠着自己,君岐寒留意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觉得有趣得紧,他想他家阿絮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的一个状态吧。
李承煜走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将糕点递给容渊,这才看向君岐寒,“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不是什么要紧事,阿絮想让容渊进宫陪他几日。”
“这……”李承煜看向容渊,见容渊点头,这才道,“何故劳烦陛下和贵君亲自跑一趟,臣可将渊儿送到宫中。”
“无妨,便不必麻烦世子跑一趟。”
晏淮语气淡淡地,虽不失礼,但也让人听着难以接近,李承煜也算是见识过晏淮的性子,但是仍会想,眼前这人同自己身后的人性子出入竟是这般大。
君岐寒:“承煜,孤也正好有事同你说,先去你书房。”
“诺。”
李承煜带着君岐寒朝书房走去,屋内便只剩下晏淮和容渊,晏淮便走到容渊身边坐下,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渊儿,你觉得世子如何?”
“嗯?”
容渊侧目,一时没反应过来晏淮为何这般问,但还是很老实地点了脑袋,对他来说,李承煜真的很好,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他不好,他一直都在骗李承煜。
思及此处,容渊的神色不由变得黯然,晏淮敏锐地捕捉到他心绪的变化,虽然猜到他不会在永昌伯府受什么委屈,但还是担心会发生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他难过。
晏淮轻轻扶着他的头,轻声询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受委屈了,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没有,没有受委屈,也没有不习惯,”生怕晏淮误会了李承煜,容渊立马否认,才发觉自己方才情绪外露被晏淮察觉到了,他低下头,“跟这些没关系,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怕晏淮不信,容渊还挤出了一个看似很平常的笑容,可是晏淮瞧着,却有些不真实。
“若是有事情便同兄长说,别自己一个人受着,我们是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知道吗?”
“知道的。”
“兄长很抱歉,忘了许多事情,也没能保护好你,希望你不要生兄长的气。”
晏淮极少像这样同人讲话,君岐寒是个例外,这些话他一直藏在心里,对于容渊他确有愧疚,虽然失忆应该不是他的原因,但是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没有别的可以辩白,他这个弟弟应该也是受了许多苦的,这么比较起来,他似乎要幸运许多。
容渊闻言,呆滞了一刹,随即便露出了笑颜,“我怎会生兄长的气,永远也不会的。”
晏淮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近的家人了,他怎么会生这个最亲的家人的气呢,虽然当初发现他遗忘了往事的时候,是真的很生气,但是后来就不气了,这个人是他的兄长,这一切也不怪他。
“只是,兄长,我们还能回家吗?”
不知为何,容渊会想问出这个问题,就连容渊自己也不知道,也许说起来,他在那个家里待的时间也不长,也没什么记忆,只是那里以前是他的家,一个美好圆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