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银色丝线扯出的灵气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往外跑出,花运的脸色急速变白,陈酿心口猛地一疼,把即将要倒下的花运扶住,两个人只觉得体内的灵丹往外溢出的灵气要冲爆他们的身体,这种难耐度让他们蜷缩着身子都疏解不了。
连袖月还在努力的向前走,随着青光红光的加持,她能感受自己步伐轻盈了不少。
眼看已经要触碰到那团火,嘶嘶嘶的阴森响声从周边传来。
连袖月猛地后撤一步,就见那团发着耀眼红光火的周边黑色荆棘丛生,阻碍了她的脚步,从中间蔓延出的黑色藤蔓疯狂向她袭来。
连袖月迅速往后撤,却发现后面的路都没有了,是冒着嘟嘟气泡的黑血池。
眼看藤蔓就要缠上她,周边的青光和红光混在一起砸在了前方的藤蔓上,轰的一下烧开。
铺天盖地的热浪袭来,连袖月像是陷入了岩浆里,烧的四肢百骸都在痛,但她没有停下,没了荆棘和藤蔓的阻挡,她鼓足劲向前,在手碰到那团火时,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让连袖月眼睛一亮,她用力想把那团火从里面抓出来,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往前倒去。
连袖月被扯的扑倒在地上,压碎的骷髅化成白色粉末,被邪风刮起落进身后的黑血池里,血腥味越来越重,手心碰触的那团火越来越烫。
眼看那团火慢慢变大,像是要炸开一样,稀薄的空气让连袖月呼吸一紧。
她敛息把汇聚的法术一点点转到掌心,去努力抓住那团火。
随着火的点点移动,连袖月只觉得她的心像是被人往外用力扯,每一动就心痛万分。
耳边似乎有沉重的喘息声传来,连袖月想起来在外面给她护法的沈酒,不敢再耽误,忍着剧痛把那团火抓出来。
好不容易把火从荆棘中央脱离出来,它却顺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落到了后方黑血池的中央。
连袖月狼狈起身,转头就见那团火跟调皮的小孩似的,在黑血池里蹦来蹦去。
骨头都被烧的生疼,连袖月费力踏进冒着咕嘟气泡的黑血池里,噬骨的痛感从脚下传来,慢慢往上延。
连袖月忍的把下唇咬破血来,一步步走的很艰难,剧痛混着阻力像是千斤重的石头把脚砸的血肉模糊却还压在上面迟迟不肯离去。
外面的沈酒因为输了长时间的法力,俊美的面容此刻冷寒一片,呼吸都放轻了,脸色逐渐苍白。
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由之前的面色红润变成现在满身狼狈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爆开,露出的白皙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开来鲜红的血液流出,刺痛他的眼。
旁边蜷缩的花运和陈酿两个人灵力耗尽,面无血色地晕了过去。
盛婉在一旁紧盯着连袖月身上的变化,只有微弱的红光闪现,而一旁的花运已经晕了过去。
有好运加持还取的这么慢,盛婉面色凝重,看来这火是和盛着它的躯体有了感情,不愿离去。
它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地在哪!
盛婉脸色逐渐愤怒,眼看连袖月还没有大的进展,她闪到连袖月面前,抬手就要把魔气注入她体内,想要召唤那团火,却被旁边的沈酒拦下。
“东篱!你这是要变卦?”盛婉被他猝不及防的回击,击退一步,面容阴狠的瞪着他!
沈酒没有回应她,只是抬手给他和连袖月两个人设了个结界。
袖月现在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不允许外人再伤她一分。
连袖月此时觉得她的双腿都要被腐化了,痛的她身子摇晃着快要倒下,她还在努力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对着在黑血池中央跳来跳去的火说道:“你乖一点,快过来。”
连袖月的力气快耗尽了,她费力抬手朝那团火招招手,把仅剩的白光汇聚手心,包裹着那团火。
法术耗尽,连袖月身体陡然一轻,脚下一软就要倒去,那火终于舍得回到她的手心。
突如其来的力量注入,连袖月稳住了身子。
睫毛轻颤,连袖月轻咳一声睁开了眼睛,抬手一团红火跳跃在手掌心里。
盛婉激动地看着那团火,上前就要抓去,却被热浪袭的差点把她的红发烧焦。
“你做了什么?连袖月!”为什么火灼莲花的火种对她敌意这么大!
沈酒在女孩清醒的那一刻,急忙把女孩抱进了怀里。
连袖月背靠在沈酒怀里缓了一会才开口:“我没有做什么?是它太皮了。”
皮的她历经千苦才把它抓住。
听到连袖月的声音,那团火似乎不开心了,在她掌心跳来跳去,突然变大。
滔天的热意席卷整个宫殿,沈酒还没有反应过来,结界就被那团火撞开。
刹那间,火红的热浪扑面而来,宫殿里除去冰棺里的玉陵兰,所有人皆被拉了进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五个人的身影被热浪包裹着,转眼消失不见,而冰棺里双眼紧闭的玉陵兰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热气翻腾,玉陵兰坐直身子,看到了旁边那滔天的热浪,里面卷着五个人的身影,他面色沉重,抬手注入黑气,却被那热浪扯住,硬生生被拉了进去。
与此同时,京城陶家。
书房里面的陶沉正在给时韶选报考学校。
时韶冷着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露不悦的看着电脑前认真筛选的陶沉。
她不想再离他这么近,她本来要报考西城大学,这个男人一声不吭走过来直接给她删了,扬言让她重新选。
见他选的那么认真,时韶心里泛起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莫名其妙又酥麻难耐,紧接着从心脏处蔓延出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她捂住胸口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陶沉听到动静,惊慌起身,没等走近,两个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直接消失在了书房内。
黑沉沉的夜空,突然电闪雷鸣,顷刻间大暴雨来袭。
黑城上方一丝光亮挤进来,一身布衣,白胡子的神清道长从天边而来,落在黑城城门上空,拂了拂他白花花的胡子,看着不远处宫殿里的红色火光,摇头道:“这劫…算是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