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从她离开的反方向走出明故宫密林。
他叼起一根烟,一边走一边思索一件事。
徐旭这个时候以长沙副站长平调军情处组长过于蹊跷,也难保他不跟庄海飞一样,想通过身体的特征对自己进行一番甄别。
也就是说,庄海飞能知道自己胸口的红痣,其他有心人肯定也能打听到。
或者说庄海飞昨天在审讯室只是想讨好自己,其实他早就说出去了。
如此一来,为了宁采薇的安危,他胸口红痣再好也留不得了。
组织要求他誓死保护宁采薇的安全,绝不是停留口头上的一句空话。
想到此处,他当即走到一处电话亭前,拨通政治部大门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孙吉驱车来到这里。
项楚上车,吩咐道:“去协仁医院。”
“是!”
孙吉笑嘻嘻地领命。
不消说,他认定项楚又想余晓婉了。
项楚焉能不知,呵斥道:
“稳重些!否则怎么干分队长?”
孙吉激动无比,声音颤抖地说:
“啊?!谢谢!谢谢组长提拔。”
项楚想了想,沉声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这次任命虽然是我提出,但都必须经过考验,否则下面的人会有意见。”
孙吉急道:“什么考验?”
“抓日谍!”
项楚吐出3个字。
孙吉笑道:“只要跟着组长您,我什么都不怕。”
“嗯!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明天一定不要退缩。”
项楚嘱咐道,取出那翠兰说出的那份日谍名单查看。
上面足足有15位日谍,除了“夜狼”小组,还有“狂狼”“暴狼”两个小组的成员。
大概鬼子男人大多好色,对同为日谍、貌美如花的那翠兰肯定狂热追求,导致居住地址、掩挥身份皆被本就有心反水的那翠兰全盘掌握。
若不是自己抓到那翠兰,想得到南京日谍完整名单可谓比登天还难。
明天他准备领着新成立的三组大干一场,将南京日谍组织连根拔起。
不多时,吉普车驶抵协仁医院。
项楚吩咐道:“你在外面等着。”
“是!”
孙吉急忙点头。
项楚步入医院大门,此时已是中午休息时间,人不太多。
他走到余晓婉办公室门前,敲门而入。
余晓婉正坐在办公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个劲地打盹。
项楚迅速关上房门,立即脱了外套,吓得她腾地站了起来。
她俏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
“恩公!你、你难道要非礼晓婉?”
“胡说什么?”
项楚轻声呵斥道,躺在诊病床上,急道,
“余医生!我胸口这颗红痣虽然好,但是成了叛徒指证我的关键,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掩饰,但是最好不要去掉。”
余晓婉急忙上前锁死房门,惊道:“恩公!叛徒指证你,怎么回事?”
“哦!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项楚干脆向她讲述了自己昨天如何审讯与弄死庄海飞与刘可成一事。
余晓婉听得一惊一乍,心有余悸地说:
“难怪我总觉得那个高个子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幸亏你把他除掉了,否则我和我爹又麻烦了。”
言毕,她戴上手套,走到项楚身边,严肃地说:
“病人!请把你的上衣全部脱下来。”
项楚苦笑道:“这,用不着全脱吧。”
“跟你开玩笑的,当然不!”
余晓婉莞尔笑道,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好看。
她将项楚上身衣服往上推了推,看到了胸口那颗红痣,不好气地说:“给你接生的医生谁啊?这事也向外乱说。”
项楚怕她动刀子,温声道:“晓婉!这颗红痣似乎赋予了我超强第六感,你可不要给挖掉了啊。”
余晓婉戴上医学观察镜,嗤之以鼻地说:“项楚同志!你这是迷信!哪有一颗症能带来超强第六感的。
不过这哪是一颗痣?分明是个充血的瘊子嘛,都快要自个掉了,我给你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