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爷坐中堂,房家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一家大小围坐在饭桌上。今天一家人都到齐了,唯独二奶奶缺席。
房老爷扫视了一圈,他知道二奶奶身体不好,这些天一直在卧床休息。
“二奶奶怎么没来吃饭?”房老爷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二爷身上,二爷低着头,轻声说道:“她头晕体热,怕是感了风寒,卧床休息。”房家二爷房子德连忙应道。
“她身子骨还是弱呀,用点心给她调理调理,不要天一有个变化,她就吃不消了。”
二爷忙点头。
全家人饭毕,吴妈同几个丫环收拾。
“你们四个,到我书房来。”
房老爷走在前面,房家四位爷紧随其后,来到老爷的书房。
“你们可听闻鸳鸯转香壶害死人的事了吗?”房老爷问。
四个人面面相觑,大家都还是第一次耳闻。
“爹,这是怎么回事?”房家大爷房子方问道。
“昨晚,房仲雪夜特意赶来告知我,说是城中现在散布着这样的言论。众人皆知,我们房家鸳鸯转香壶是不会在民间出现的,如今有这样的谣言四起,事虽小但关系重大。我已经安排房仲去探听一下,你们四个也不要闲着,各自走动去打听一下。”
房老爷正因最近的传闻而焦虑不安。
他知道,外界那些无影的消息已经严重影响了鸳鸯转香壶的名声。这把壶是他们房家的骄傲,是他们智慧的结晶,可不是用来害人的。
房老爷抬起头,眼神坚定但又充满忧虑。他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轻声说道:“不能让这样无影的消息,影响了鸳鸯转香壶的名声,我们房家烧制这把壶,可不是用来害人的。”房老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站在一旁的房子德,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他深知这个家族的声誉正受到威胁,而鸳鸯转香壶的名声更是不能受到丝毫损害。
二爷房子德对房老爷说道:“爹,您放心,这把壶代表了我们房家的荣誉,我们必须保护好它。”
房老爷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房家后厨。
房家是当地制瓷世家,后厨自然也比其他人家的宽敞气派。此时,房家两个厨房婆子贵妈和王妈,正在为房家二奶奶熬粥。
贵妈是房家的老人了,在房家干了几十年,深得房家上下的信任。她熟练地操持着锅铲,将米粒熬得浓稠软糯,又加入了适量的桂花,让粥更加香甜可口。
王妈则是新来的,她是个寡妇,为了生计才来房家当厨房婆子。她做事勤快利落,但为人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她一边熬着粥,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放点冰糖进去,二奶奶口味清淡,但喜欢甜食,特别爱吃冰糖粥。”贵妈在房家服侍一家上下的时间仅次于吴妈,对于家中上下老小的口味摸得门清。
“怕不会是怀上了吧?”王妈低声问。
“应该是没有,昨儿我瞧见春秀洗二奶奶房里的衣服,那贴身衣服上还有那污了的东西呢,怕是没有怀上。”
“这二奶奶人贤惠,又通情达理,从来没见她跟谁急过眼,一向让着人,这么让人心疼的人,怎么肚子迟迟不争气呢。”
“药也没少喝,上次二爷听说了一剂偏方,花了大银子买来,足足喝了三个月。这不,还是脏了衣服,可见那药又是骗人的。”
“二爷看来也急呀,他也想二奶奶早些怀个一男半女,在这院里,没个孩子,是个怎么活路呢。”
“二爷不急,老爷催的他也急,你不见今早吃饭,老爷头一句问的就是二奶奶吗?”
“老爷也欢喜二奶奶,那样的人,别说其它了,就是四爷家的那个混小子景欣,见了她都要乖几分呢。”
“其实,这院里人丁也够旺了,大爷家一子二女,三爷家二子,这四爷家一子一女,子孙绕膝也够让老爷不闷的了,倒是那二爷屋里头一直没孩子,是老爷的心头病呀。”
“老爷心中,自是将他们平等看待的,那四爷......但现今看来,哪一样比那三位爷差呢,我看,反倒比那三个更亲一些才是。”
“我看老爷也更喜欢四房的景欣,人小鬼大,心眼子多着呢。”
“粥好了吗?二奶奶饭还没吃呢,这大冷的天。”吴妈快步走来。
“好了,好了,我这就送去,”贵妈应道。将那砂锅里的粥,盛了一小碗。
“我来吧,”吴妈端起那碗粥,几乎小跑着向二院房走去。
正在吃粥的当际,二爷从外面回来了,吴妈悄悄退出房。
二爷房子德撂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走到床边,俯身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他用手背在二奶奶额头上测了测,入手一片滚烫,二爷心里不由一紧。
二奶奶听到二爷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二爷赶紧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端起粥碗,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二奶奶嘴边。二奶奶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二爷又劝了几句,二奶奶这才又喝了几口。
喝完粥,二爷让二奶奶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这才直起身来。他看着二奶奶,心里充满了忧虑。
二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天又受了风寒,病情更是严重。二爷想着,得去请个大夫来给二奶奶看看。
二爷正想着,二奶奶又咳嗽了起来。二爷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问道:“要不要喝点水?”二奶奶摇了摇头,二爷又说:“那我去给你拿点药来?”二奶奶还是摇头,她喘着气说:“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
二爷看着二奶奶,眼睁睁地看着二奶奶受苦,心里一阵阵心疼,二爷房子德不由得又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二奶奶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