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夫人,二小姐在祠堂里晕倒了,二夫人正闹呢。”逢春的母亲是吴蕴的陪嫁丫鬟,多年的主仆,吴蕴特意把她从娘家带过来做伴。
后来嫁了人,吴蕴还给她添了不少的嫁妆,有一年冬天突然听闻她重病去世的噩耗,吴蕴差点伤心晕过去。
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吴蕴便托人去找,正好赶上逢春的赌鬼爹要把她买进楼里换钱,吴蕴把逢春买下来放在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也算是全了同她母亲的那段缘分。
“不过才跪了一次,就晕!菡儿这么多年被罚跪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哪次不是规规矩矩的受着,她一个庶女竟然比嫡长女还要金贵。”吴蕴向来看不上林姝媚的做派,和她那个贱妾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不知检点,就应该狠狠多罚她几次,晕了就用水泼醒,让她长点教训,省得以后再犯错!”吴蕴睡前从女儿口中听说林姝媚做的好事了,不怪老爷生气,如此胆大妄为,要是不严惩戒告,怕是以后要酿出大祸来,
“听老爷身边的小厮说,二小姐晕倒是因为发了高烧,叫都叫不醒,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逢春打听的仔细,一一汇报给大夫人,
“这么严重?”吴蕴只是在嘴上咒骂,希望梅淑怡日子过的不痛快些,替自己出口气,但是从来没想到要她们的命,“快,你陪我去瞧瞧。”
逢春替夫人梳妆,外头二夫人的哭声一直未停过,凄惨得很。
吴蕴才意识到这事好像闹得有些大,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梅淑怡这阵仗不像是担心女儿,更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可是能算计什么呢?
林姝媚被罚,是老爷罚的,和其他人有没有关系。
吴蕴压住心中的疑惑,扶住逢春的手臂往林姝媚的院子走去,道上灯笼里烛火通亮,越瞧她心里越慌,
果然,还没到院门,就听到里面梅淑怡的声音,“老爷,你可得替媚儿做主啊,大夫说媚儿在祠堂耽搁的时间太久,寒气入体,高烧不退,是要烧痴傻的。”
梅淑怡此时的哭嚎声里,包含了七八分的真心,没想到女儿竟然病的如此严重,若是早知道她一定先把媚儿从祠堂里移出来再计划了,“若不是大小姐不让下人放人,媚儿不会病的如此严重的,今夜若不是老爷及时赶到,熬到天亮,媚儿就没命了啊,老爷!”
“林姝媚犯错受罚,和姝菡有什么关系?”吴蕴紧扣住逢春的手臂,“你快去,把大小姐叫起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再把我屋里那根千年人参取来,记住,要快!”吴蕴花了三千两买的人参,本打算留着救命用的,今天不得不拿出来替女儿挡下这一灾,
林姝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婢女用沾湿热水的帕子给她擦拭四肢,屏风外林颂安抚梅淑怡激动的情绪,“别担心,有我在呢,媚儿不会有事的,早朝过后我便去禀告皇上,让皇上派太医过来。”
“老爷,老爷,媚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心肝,她千万不能出事啊!”梅淑怡哭的抽搐,帕子上都能攥出泪水来,
下人通报大夫人前来看望二小姐,梅淑怡立即跪倒在地,咚的一声,把安抚她的林颂都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