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3章 家里家外(2 / 2)武冠绝剑首页

贾峰流道:“郭护法久也未归,可是遭祸了?”

陈莫新当即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郭护法习得雷法谁人奈何,便你遭了祸他都无事。”

贾峰流销骨扇打开,挡住来前一剑,又道:“是啊,眼下我这可不就是遭祸了么,莫说取了万剑宗,能否保得我这条性命却还未知。”

李弼双棒架护,神表沉重扭头对韦万鸣问说:“怎的门主还未临此,真真的不来时,我们怕都要交代在了这处。”

韦万鸣火蛇造势游得热烈:“谁鸟知道,门主还迷了路了?要来时便来了,不来时,便替咱家收尸,怕他鸟甚?”

花满馨身处压对阵列,笑将堆起只低头看觑着手中寻仙尺,尺中子针频闪若檐下滴雨:

“爹爹到了!”

且说卫都一行脚步匆匆正急赶路,穿过密林踅过山丛,正要到万剑宗时,却有两人拦在了前路,一人穿着蕴黄坎肩露出铁一般精实粗臂,腰间紧扎一条绣金绦带,绑腿裹臂手中搦一把大锤;另有一人襕袍拂地,抱臂当胸,背上负一条朴刀,身旁立一根白蜡齐眉棒。二人约莫古稀年岁,模样相似却都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左一右只把整个道路也堵下,人过不得。见着卫都人马来时,持锤老者怒目圆睁钢牙咬碎,只叫:

“兀那贼人卫都,老夫恭候多时。”

身后襕袍也将衣摆撩起束入腰间,左脚踢开齐眉棒攥将入了手中,摆了个架势正当要斗。

“我道是谁?如何大名鼎鼎的怀家二兄弟不去颐养天年享那天伦之乐,还竟来挡了晚辈的去路。”卫都将手一挥,左右随班尽皆提刀迎去了。

提棍之人自将朴刀插入土中,脚踏疾步奔将去只把短棍打:“为人父叔的合当尽职,为人前辈的合当尽责,身内事你卫都要领鬼手门杀我爱侄取我剑宗,身外事你得势之后武林难有宁日,家里家外,都是要管。”

“怀化,怀德!就拿你俩做我盘阳功开功的献祭。”二处当即合来。

名唤怀德的便是持棒负刀的那位,乃是怀柔亲叔,搦一柄大锤的却是怀化,是怀柔生父。二人闻得鬼手门要对剑宗施难时,飞身快马当即奔赴而来,事端紧急也未曾敛起如何势力,是故孤身赶来。也叫卫都虽有犯难却不如何犯难:只此二人,螳臂当车能翻出何些水花。

怀德奔杀去了那时,卫都身也动了,怀化觑得真切捏着大锤去战卫都,二人当即快斗四五十合,彼时怀德短棒频出点倒了五六名黑袍,余下的约莫十来人自还有些手段,握住钢刀排开游围着怀德正避,又启快步绕将着。不见怀德动作,是只双手横端着棒身,竖耳只待听,当有人劈来钢刀时,一棒敲开,是敲过之后又立棒复位任被围着也不急破阵。却正又身前一人砍来时,侧身又有一人劈至,怀德先是放个身位赚身前那人入得,将棒抵去了背后一个撤步压退身后人,当即左手抬起引气吸得朴刀飞来捏在手中,将身前的黑袍一刀削去了半个身子,又回身一棒敲碎了来不及退的那人脑袋,二人兀自倒地不醒。二人去时,圈也不满,叫怀德看觑在眼中,左手朴刀右手木棒舞成双盏圆月,棒是拨草寻蛇架龙出海,刀是力劈华山腰斩白蛇,二处掩来浑圆如意密不透风,哪叫众人得好,只寻个缺口出了阵,身后追得也紧,当即一个急转身棒是盘古托天架住了钢刀,左手已使老猿献贺一刀搠穿了紧咬那人,刀上劲力也足一下穿了两具身子,转手拧了刀柄横切着拔出,是时二人也成两截。拔出刀时,顺势将手滑也去了刀柄,抡将周身绕个满圆,打回了涌劈来的钢刀,短棒又使拨草寻蛇打得他们尽皆伏倒,倒地时刀出如风尽将搠死在了地上。一时浴血如从红池中爬出,哪见旁色。目得身旁不过零星几位畏畏缩缩不敢向前,便把视线投去一旁看怀化战处。

怀化南瓜大般铜锤捏在手中无足轻重,只若担条扁担,舞得生风,却不敌卫都银芒双手,按拍捏敲任将使出,眼见着锤身覆上了指印爪痕更有凹陷,怀化心中也惊道:此子翻覆手如今练成了这般!当即摧气去了锤身,方才护住了。

又见卫都左袖耷下自袖中流奔出红鞭长物,蛇蟒一般盘将去了怀化,怀化不及避过当下吃了这一鞭,只见受击那处当即肿起,忙将内力散去封住经脉,指甲为刀破开那肿起处,一股黑血流出,剧痛立减。血不及放毕,卫都又来,且将炼骨功使将得怪异,身柔若无骨不说却坚胜磐石,缠来怀化右臂,是时左臂毒血未尽右臂又被卫都绞住难脱开,眼见着肉臂也憋成暗紫色,铜锤正离了手,且将要被拗断时,怀德早搠翻了众人嚷叫着奔来,一刀劈在了卫都肩上。哪知卫都自却不避,挺肩抵去这一劈,却有如流水曳波一般将朴刀颠得正滑,怀德要抽刀时,见刀被肩上耸出的两块肉山也夹住,掣不得半寸,正奋力拔时,卫都舍了怀化径绞怀德而来。怀德觑得不好当即舍了朴刀,捏住齐眉棒疾撤数十步,正待喘气时,卫都已至门前。

此二人当即斗起,只看怀德左手捏棒在前右手端棒在后,棒起平丘疾风闪搠,棒棒捅去大椎、眉心、人迎、膻中、命门此类毙命之穴,难抵卫都运起炼骨功纷将穴位也错,棒不得剑锋刀刃唯以钝力彰显,是便击中之时只如打去了棉花草团力尽卸去,又碰不得死穴更难欺取,急得怀德破口大骂:“卫都小儿,净修此等邪功,可敢真人真相,堂堂正正同老爷打将一打。”

哪知卫都真将流身凝定,缩回蛇手吐一口浊气,也道:“有何不可,正要试试我盘阳功。”只见其面红体热身内白汽喷出,身长缩为五尺四肢俱短只如小童一般稚嫩,也不曾看清如何步法,凭空消失了去,待再见得时,却贴面闪现不及一寸处,卫都挺指戳来。怀德遭这一下所惊,气势怯了半分又且离得近,退是不及,仓促间催出内力生一层气罡,把金钟罩架出要捱这一下。指到来戳时,只闻“咔嚓”一声清脆,金钟罩兀自碎了,气罡散尽随风也去了。正这时怀化赶至,把铜锤抡起要砸,卫都感得真切,指仍是戳,另只手却托掌迎去了铜锤。怀德也回过了神,侧身迎去叫卫都指头戳入了石柱一般粗臂当间,忍住剧痛却一把抱住了卫都,卫都摇摆却摆脱不得,铜锤已至,怀化盛力一锤非同小可,当下将卫都迎来的一掌连肉带筋戳过了肘,露出血肉淋漓白骨来。卫都面色不变只把好的那只手抬去,捏住了正抱着自己的怀德阔面,将其提起整个的拎了起,怀化目此惊声叫道:“这般娃娃模样,哪得如此膂力!”抡起铜锤又砸去卫都腹处。

卫都把怀德扔砸了过去,要挡这下铜锤,怀化当是不敢再砸,使出的气力一时不尽收回,要硬收锤时,激得气府不稳,内力倒窜逆流只一口血喷出,正是怀德飞至,二人砸将一处,各滚翻数丈之远撞断巨树数根压碾野草无数,定得时,二人伏地莫不呻吟——骨断几处伤筋难数,气穴翻腾丹田紊乱。

卫都大踏步来,伤至露骨的残臂不知何时恢复如初,雪一般白肌更胜先前,于路正有铜锤挡路,童样卫都一下踩去,竟将断梁摧墙胜若金石的金瓜锤踩也成了锡铂宣纸一般。二怀眼中不见活念,面如死灰:“我二老,徒给贤婿败名。”闭目只待要去。哪知卫都突然炸开气势,五尺童样再长二尺成青年样貌,转身双掌交错于前按下一道劲力,待劲力散去,掌心密密麻麻血口正飞速愈合。

一袭长衫奔来,又一剑卷出,再现滔天气势:

“柳龙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