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巨大的嘴巴虚张着对着曹阳，可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曹阳看着虞婆婆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问虞婆婆些什么，他只是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过来的而已，看着虞婆婆像是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曹阳突然又觉得心安了，他强迫自己相信一个现实：虞婆婆是不会说话的。

突然虞婆婆大张的嘴里发出了类似于皮球漏气的声音，嘶嘶的声音里是模糊的松散的话：“你想···问问题···就要付出代价！”曹阳一瞬间头皮都炸开了，他一下摔倒在地两腿一瞪又飞窜了起来，他像是功夫电影里刚刚学会轻功的傻小子一般，这一次蹬地用上的力气太大，曹阳飞了出去。空中他撞到了一只渡鸦，似乎脸都要被划破了，落地曹阳没敢回头一路冲向了那条由干枯手臂构成的桥。可没想到自己的速度太快了，曹阳已经努力的收住身子但还是如失去控制的车辆一样一下子撞在了桥两边干枯的手臂上。手臂上湿滑的粘液贴了曹阳一脸，他恶心的转过身想吐出来，可没掌握好平衡，曹阳掉下去了。

桥距离水面也就是几米的距离，曹阳失去平衡头向下落了下去，想象中巨大的冲击力并没有出现，水面像是托住了他一样。曹阳拼命的扑腾这才发现水只到自己的大腿这么深，或者说，这并不是水面，这更像是雾。曹阳的两腿迈开，没有感觉到水应有的阻力，他好奇的用手轻轻的抚着那些雾，雾气升腾起来，颜色变淡最后成了一缕一缕的白烟。曹阳像是陷入了其中一样，他不停的撩起白烟，左手右手交替进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在生活中有些人会陷入一些事情中一瞬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例如有些人会沿着铁轨不停的走，出神后甚至连火车到来的声音都听不见，而曹阳此时就是这个状态。

左右、左右、左···突然曹阳的手臂抬不起来了，他的魂魄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他打了一个冷战，他看见自己的左手上居然缠着一圈铁链，铁链并不粗大只是显得很旧很旧，它发出青色的光芒，穿破了白雾提醒着曹阳，这下面还有东西呢。

曹阳立刻想起来了法无交待，自己的兵器要自己从河里拿出来，他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努力的提起铁链，可铁链就像是无限的长度一样，无论曹阳如何努力，都捞不出来下面的东西。而此时曹阳的身后一只船缓慢的飘来了，船上的两个石人并不划桨，但曹阳就像是有吸引力一样将船吸了过来，船上站着一个半黑半白的物体，它像是人形，但又有说不出来的古怪，它有两张半截的脸。

一半是虞婆婆一半是秦爷爷，怪物的干枯的手伸了出来，只是一边身体就伸出来三支枯枝一样的手臂，手臂垂得很长，长度超过了它的身体，手臂的最下端没有手指更像是树枝开出的叉一样分成了三个扭曲的枝节，枝节滑动雾慢慢的靠近了曹阳。

而此时曹阳的脑子里都在跟那根铁链较劲，他突然想到了拉不出来，我可以下去直接摸啊，曹阳像是游泳时扎猛子的姿势一样将上半身埋进了雾里。

雾的底下居然是一块像镜子一样的平面，平面光滑但成像效果不佳，曹阳只能看出自己的轮廓甚至连五官都看不太清，就在这时候，平面另一端的“曹阳”突然递过来一样细细黑黑的物体，曹阳下意识的就接过来了。拿到手中曹阳这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雾中，刚刚那个是“我”吗？他给我的是什么？曹阳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物体，这是一把不长不短的刀，长度刚刚超过小臂。刀的末端用肮脏破旧的白布包裹着，白布的尾端伸出来一节铁链。

这便是我的兵器？曹阳心中又惊又喜，他从没有对自己的兵器有过什么抬高的期待，虽然这刀看着又破又旧，但是···这手感也太舒适了吧。曹阳晃了晃手里的刀子，多一两感觉太重，少一两肯定又会是轻飘飘的一样，最重要的是这熟悉的感觉，曹阳就像是在握住已经陪伴了自己千百年来的物体一样。曹阳身后的船开始加速了，秦爷爷和虞婆婆的五官挤到了一张脸上，它们相互适应着自己的位置，不停的变动着扭曲着，像是疮口上结出的痂，还流出了黄色的脓液。

三叉的枝丫抬了起来，它轻轻的缓缓的接近了曹阳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