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一路驾马直直冲出城东门往官道而去。
城东原本还有几百守卫,但是因为城南被攻城,守在城东的守卫全都城南了,眼下城东门虚无一人。
这一路上的路算不上好,不是裂缝就是碎石,好在她以前在长安城内也经常自己驾马去上值,有了些经验,否则马车恐怕早就翻了。
“姑娘,我不行了,我好像要生了……”马车里突然响起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
“你再等等,很快......”
李蛮姜扬声喊道,趁着夜色往前驾马而去,她记得城东出去一直往官道走就会遇见渔阳来的援军的。
援军还未等到,马车就已经被匈奴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匈奴人立马攀上马车,扬刀就要朝她砍来。
李蛮姜只能松开缰绳,矮身险险躲过,射出一枚银针将人毒到,眼看爬上马车的人越发的多,她根本顾不上继续驾马,只能被迫躲避,手中银针也一根根减少。
那些人见她没了暗器,奸笑一声,又往她这里杀过来。
李蛮姜心下一惊,当机立断,拔下头上发簪,狠狠地插入马臀。
马儿收到惊吓,立即狂奔,匈奴人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冷不丁被甩的身形不稳,有好几个被摔下马车。
她扶着车门,一脚踢过去,将最后一个匈奴人踢下马车,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任由她如何拉扯缰绳,这马儿根本停不下来,只蒙头往前冲。
轮子碾过碎石,马车朝旁边侧翻而去,李蛮姜翻身进了马车,一只手扶住妇人,另一只手牢牢抓着木板。
“抓稳了!”
妇人尖叫一声,连忙护住自己的肚子。
一阵天旋地转后,李蛮姜被木块压倒,她的底下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妇人。
“我看你还往哪跑?”匈奴人追上来,正欲将她们抓起来,一支穿云箭直直地射穿他的身体。
李蛮姜扒开木板,费力的望去,远远地便瞧见一支军队正往这边而来。
“姑娘,你的头......”妇人欲言又止。
她伸手碰了碰额头,手心一片血红,直到此刻她完全松懈,才发现脑袋巨疼无比,意识也逐渐被抽离......
“姑娘!姑娘!”
......
魏留枕一收到平城出事的消息,就带着两万人往平城去,等他到了平城时,正好赶上战局,大军压境,匈奴人被援兵打的落荒而逃,平城也成功守住。
“她呢?”
满身血污还未洗净的白京跪在地上,“阿姜姑娘让我出城假装援兵已至的假象,她当时一直和马县令在一起。”
马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冤枉啊大人!匈奴攻城时,下官便派了一些人护送阿姜姑娘去鄙府躲避,我派去保护姑娘的人都已经牺牲了,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
望着县令浑身血污,左臂还受了重伤,血正往外流,魏留枕闭了闭眼,“县令大人,你先去包扎伤口吧!”
“是。”马县令拖着重伤的左臂走出去。
白京抬头悄悄打量了一下魏留枕,“大人,姑娘聪明伶俐,眼下满城都没有她的尸体,肯定是安全的,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