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只要施术就能请到天地之力吗。”
“一需心诚,需二人齐心,合力结成契约。二需灵力,结献祭术也是需要功力的,如果你的诉求超过你能力所及范围,也是可能会失败的。”
“那……”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愿意跟我结契,还是他已有契约在身呢。”
青衿公子正在兴头,十分乐于给我讲解,“你探他神魂,一般请动了天地之力结了契,神魂内会有天地之力降下的符文受制的。”
我故作伤感,“可是他如今在军部里,生死已不由自己了,不知可还能有再相见时。我与他情定终身,如果他不在了,我也不想苟活了。”
炎夏眼睛瞪得老大,兴许是惊叹于我唬人的演技。
青衿公子顿时善心大发,“妹子!不要往坏处想,要积极看待未来!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们既然情定终身,就是我木族的儿媳,日后有难处,来找青衿大哥,我们木族人历来团结,相亲相爱一家人!”
“那我可还有法子知道他结过契约没有。”
青衿公子有些无语,“……没有了。但是啊,老妹……听哥一句劝,女人不要掌控欲太强……不好。男人总得有点自己的小空间。”
本来很严肃伤感的,这下炎夏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我忍你很久了!”青衿白她一眼。“我跟我老妹谈心呢,你听就听吧,瞎叽叽歪歪个啥。没心没肺的,一看就知道没有男人。”
炎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可不是好惹的,下一秒她就破口大骂了。“给你脸了真的是。你个自大男,雨水喝多了全喝进脑子里了是吧,你管这么宽,天下男人难道就你是男人是吧,你这种人难道你有女人?谁眼瞎了看上你?”
青衿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你怕是在沼泽地吸毒气吸多了,你这种悍妇我还真不该救你命!怪我太心善,太爱多管闲事了!”青衿公子拍拍屁股走到队伍最前头去了。
留下炎夏在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切,装什么,我就看不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装逼男。”
古籍史书上,木族那么辉煌,天界木族却已落没,如果魔界木族知道,定也会唏嘘吧。
我低声和炎夏商量,“天界木族近几万年都未诞生神胎,不知道魔界木族如何。”
炎夏明白我的意思,“我晚些带人去打探打探。你护好青笠。”
青衿公子带我们面见木族族长,一众长老都在,老头子们各个面慈目善,洽谈的气氛温馨和睦。
“青笠”并未提及此次出访木族的意图,一直询问着木族的近况,讨论族群众人的生老病死,周围环境的变化,重点了解了与附近虫族兽族的相处。一番交流,夕阳已落,暮色深沉了。
晚宴换装的当儿,“青笠”与我们两位军师商量,“看起来,木族内部已形成一定规模的队伍,说是自卫队,队伍规模完全可大可小,就族长而言,能与虫族兽族的夹击中守住小天地,应该不是一般的规模。”
“公主想如何安置木族呢。”
“无论如何,木族嘴上是支持继任新帝的,但木族必须交个底,不能保持中立。虫族与兽族确实是在积极扩张领地寻求发展,不太安稳,木族能在夹缝中生存确实已然不容易。但木族对外的性格你们也感受到了,主打随性随缘,立场坚定,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善于插科打诨,重点闭口不谈。明显木族不想淌新帝这趟浑水,所以还在跟我们伪装。他们的真正想法我们还没有挖掘出来。”
“他们上下齐心,我觉得融入民众不失为了解木族高层的一种方法。”炎夏回忆道,“我们进入木族时,着的是帝族的华服,一看就是前来公务的外人。那些民众好奇却更多的是谨慎。而我乔装一番着常服进行调查时,那些朴实的民众不再拘束,见我是新面孔,非常热情周到,传闻八卦也道不曾遮掩。”
“听到什么八卦了。”
炎夏朝我眨眨眼,“木族的大八卦!”炎夏刚要继续说,侍卫就来敲门了。
“公主,晚宴已备好,该入席了。”
作为军师,不出席也不行。看得出来木族十分热情好客,对青笠极尽地主之谊,酒桌上概不谈正事,像极一场盛大的家宴。酒过三巡,族长也兴致高涨,纵情高歌,唱着唱着眼底似有隐约泪花闪烁。
炎夏凑过来,“安歌,这魔界木族不愧跟天界木族一脉相承,连曲调都几乎一样。”
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天宫礼乐盛行,举行大宫宴宴请三境百族时,宴席上要奏三境十大仙族的古曲,幼时天宫乐师就教过我几大部族的曲调,练过几曲百花谷的调,唯美动人,那时就唤起我对西丘的无尽向往。
眼下魔界木族也唱着这首古老的歌谣,原来百花谷的第一曲,就是木族的古谣。族长会唱,各长老也在唱。宴会设在山顶,却连半山腰,山谷里,都是歌声。
眼下木族族人齐吟,和着笛音,哀婉动人,唯美却又悲壮,揪着你的心,牵引着你走近这个部族,去感受他们最内心的质朴纯真。
这一刻,我的灵魂似乎都为此停下了脚步,跟随这来自上古的召唤,捧出自己最真挚的心,与所有人完成了一场灵魂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