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来到百花谷,百花谷百废待兴,但草木郁郁,山花遍野,算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上至长老,下至幼灵,老幼妇孺皆加入灾后重建的队伍中来。
曦子虽捡回一命,但毕竟受君黎利用,让众人仍心有余悸。曦子神识混沌,四位长老联手将她封印,往后怕就如此陷入无边的沉睡。
问起献祭术,春长老先是一惊,再是摇头叹气,“曦子殿下这副模样就像是献祭术所害,无论结术者是谁,二人结下契约,就受天地见证,不背叛契约的情况下,强者能操纵、压制弱者,弱者死亡亦连带强者。这次殿下受那厮操纵,犯下这弥天大祸,可恨啊……”
“先前馨兰仙子研制过解术之法,百花谷可是有好的破解之法?”
“结下献祭术,可是请天地之力做见证,何术能解天地之力呢?除非死去,但,献祭术下,一死俱亡。”
一死俱亡……我反应过来,当时,曦子服下馨兰姑姑的药,是死了的。说明献祭术解了。可……当时君黎把我与他绑在一起,君黎肯定是没事的。可是曦子死了,君黎却没事,为何?
凝沫看出我的心思,“当时君黎肯定留了几手,与曦子结契的,未必就是与你联接的君黎。”
“君黎擅分身,与曦子结契方有控藤之力,可控藤之力却又在与我连接的君黎身上。”
凝沫反应极快,“君黎自百花谷之战后,似乎再也没用过控藤之术。曦子死,则君黎亡,君黎亡,你也死。而且,你当时体内不是有玲珑锁吗。可独立于你存在,君黎可用分身与曦子交易,与你之间的连接,也是可以接在他的玲珑锁上。如此下来,钳制不到他。”
我若有所思,“还真是够谨慎。君黎不留一点羁绊,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看似层层受制,其实反客为主,不受任何人威胁,反而把住各方势力为己所用。”我气笑了,“所以那时候你威胁他与我解除秘术连接,与他而言,伤害不足挂齿,他看似被你威胁,其实是想借我们之手害曦子身亡,挑起内乱。他这四两拨千斤的道行还真是炉火纯青,真是个人才,论谋略,我们真不敌他。”
春长老忍不住打断我们的推测,“虽不知二位在谈论什么,但……自古以来,献祭术就无解法。天地之力不是儿戏,因此我们木族才从不轻易施术。”
“长老,一个人身上能否结下两道献祭术?”凝沫转头继续向长老抛出问题。
“术成,是得天地之力见证的,完成一道献祭之后才能得第二道。心不诚也无法请动天地之力。”
考虑到合杉神君在木族中的威望,我们也不好说他与君黎之间可能存在的交易。凝沫压低声音,“如果君黎与合杉神君有献祭术,是不可能和曦子结下献祭术的。”
“那君黎的控藤之力何来?”我灵光一闪,“有没有可能,合杉神君有御草木的能力。”
凝沫不解,“那曦子为何要藤王仙君的仙体。”
又陷入了死胡同……我有些丧气地低下头来,还是得先求证合杉神君与君黎是否结下了献祭术,献祭了什么,给出了什么条件。
“长老,如何查证身上是否有献祭术。”
春长老思索许久,面露尴尬,“老身未施展过,但……我听说,献祭术一成,双方是有契约在身的,请天地之力见证后,契约生效,完成契约,才能实现献祭,获得献祭者的献祭。知道先花神大人与藤王仙君之间是有秘术的,伺候先花神大人已久,倒是不见身上有何标记。”
这就棘手了。
春长老复而想到了什么,“请天地之力是会折寿,会改动自身气运的。命薄出生既定,我推测,施过献祭术者命薄上会有受天地之力改动的金色痕迹。”
司命神君可是公正无私的神官,守护司命殿,司命殿与天外天之境有关联,属于天界禁区之一。小时候无意间跟凝沫闯去过司命殿,里面机关重重,我和凝沫还被掌事的仙君吊了整整十日呢。
我面露难色,“且不说司命殿属天宫禁区,就算是天帝要查,也只能查殒身神君的命薄。”
“那就查查合杉神君和先花神大人。”
我看着神圣不可侵扰的司命殿打了个寒颤,“凝沫,现如今我们来办正事了,司命神君不会再把我们俩打一顿了吧。”
司命殿向来大门紧闭,凝沫也锁紧了眉头,“得想办法进去。”
“司命神君大抵又是那句……”我话还没说完,凝沫眉心蓝光闪闪,我还以为是眼花,“凝沫,你眉心有异。”
凝沫唤出聚瀮,“是它想出来。”
“聚瀮啊聚瀮,你怎么了又。”
聚瀮现身的同时,司命殿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虽不知为何,但想来,应是司命神君知道我们有事而来。
司命神君是闲职,避世又清闲,可遇不可求。每一届的神官人选,皆有命柱指引,司命神君的职责只需守好司命殿,按照命柱的指引完成则可。司命殿独身于三界之内,从不干扰三界事务,命柱天地之力所化,指引皆为天地之意。
儿时闯入司命殿,也是因为司命殿门户大开,我和凝沫想也没想就闯进去了。现在回想,若非是司命神君有意,司命殿怎会让我们闯入。
“凝沫,小时候咱们为何被吊了十日,你还记得。”
“我想想,不是你拿了司命殿的宝贝吗。”
“我怎么没有印象,我只记得我们一进来,回过神来的当儿就被吊起来了,四周一片乌漆嘛黑的。”
凝沫挠挠头,“咱俩小时候一起闯的祸太多了,我还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