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班主任会怎么骂，她已经提前看到了。

继周五加操的第二个打击，顾之——卒。

宋司琰瞄了眼顾之的试卷，很不人道的嘲笑道，“我就说老头给你请的补习老师浪费钱，与其把这笔钱花在补习上，你更应该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脑子……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鬼叫后，宋司琰龇牙咧嘴的看着手臂上清晰得能数出几颗牙齿的牙印，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咬我？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绝交！”

顾之露出个迷之微笑，“宋叔叔今天回来。”

宋司琰一愣，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昂着头继续嘚瑟，“我爸回来怎么了？我爸回来我就不跟你绝交了吗？”

顾之比出根手指晃了晃，凉凉的说，“我看到了。宋叔叔放在书房的那个象牙雕刻的花塔被你磕崩了一个角，然后用胶水粘……”

“啊～～～”宋司琰喊出的声音都是破音，他急切的堵住顾之的嘴，生怕她再多说一个字。

顾之扯开宋司琰的手，勾着个得意的笑。

宋司琰强行哥俩老好的搂着顾之的肩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开玩笑的，我跟你这么多年感情，我怎么舍得跟你绝交？！我们一定会友谊长存，此生不弃，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你有病啊！说得我跟你有什么奸情……”说话间，瞥见傅宴书从门口进来，顾之眼明手快的推开宋司琰，整理了下衣服，让他赶紧回座位上去。

顾之突然转变这么快，宋司琰唯恐有诈，全面戒备的问她，“你是不是打算背后捅我一刀？”

“你都癫癫的！”顾之懒得再理宋司琰，“赶紧走啦，要上课了。”

傅宴书回来，瞥了眼旁边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某人，眉头微皱。

这是顾之心虚时才有的表情，有问题。

瞥见他桌上放着的试卷，傅宴书懂了，问她，“你测试多少分？”

顾之身子一僵，声若蚊蝇的说，“……48。”

傅宴书不敢置信，音量都跟着高了几个度，“多少？！”

她就知道傅宴书接受不了，学霸的同桌是个学渣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成绩居然是傅宴书辅导出来的。这事就已经事关傅宴书的能力问题，换谁都得生气。顾之哭丧着脸，头几乎要埋进抽屉里，“4……48。”

“我辅导你学习这么久，你就考个48分给我？”傅宴书气笑了，拍了两声手掌，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说，“顾之你真棒。”

“……”不骂人的傅宴书比骂人还恐怖，顾之惊恐的咽了口唾沫，余光都不敢朝傅宴书的方向看一眼。

顾之也不是真的蠢，她就是纯粹的懒，就如她之前说的——没有动力，努力不了一点。长叹了口气，傅宴书问他，“你长这么大，考试或测验有哪次及格过吗？”

“你别说，还真有！”顾之呲着的牙对上傅宴书阴沉的脸，一瞬间又收了起来，弱弱的说，“我小学四年级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考，就每科都考了九十多分，那几张试卷我到现在都还保留着。”

重点是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偏偏那几张试卷她就没舍得丢，像是答应了某人什么事，可她又想不起来。

“小学四年级的事你都敢……”傅宴书简直要被顾之气疯，刚要骂人又猛地顿住了。

小学四年级的期末考？

是他跟顾之约定的那年……

忘记了，还是做到了吗……

顾之嘴角下垂，微低着头，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他，小眼神可怜又害怕，跟做错了事怕被主人责罚的小狗一样。傅宴书见此，那一肚子的气莫名就散了，无奈道，“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做我同桌就不能不及格！”

傅宴书特意咬重“不能”两个字，话里还带了满满的威胁。顾之可怜巴巴的扣着手指甲，脸色有些难看，那是不是说她以后都得认真学习？

心里有苦说不出。顾之即便再不愿，也只能默默的点头。

没办法，傅宴书惹到她，算是捏到软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