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再见到帕奇是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在街上突然就遇到了。
顾之还有些懵,倒是帕奇先出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帕奇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左手上的护腕依旧戴着。距离两人的上一次见面隔了有好几个月,他皮肤晒黑了一些,周身透着股淡然的气息,给人感觉很轻松。
顾之看得出神,帕奇清了下嗓子,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啊?嗯,好……好久不见。”
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跟她同行的人,帕奇不禁问,“只有你?”
顾之顿了下,也在四周看了圈,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解释道,“我在等傅宴书,车停得有点远。”
帕奇点头,没说什么,靠着旁边的电线杆,静静的陪顾之等傅宴书来。
顾之站在一旁,余光不自觉的瞟向帕奇,嘴角微微上扬。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像过去一样的默默陪伴,却因帕奇的身份而更加安心。
因为他们是朋友,也是亲人。
等到傅宴书来,两人点头以示打招呼,帕奇才挥手离开,恣意且自由。
上车后,顾之坐在那傻乐,似心情挺好的,傅宴书问她,“怎么了?”
顾之浅笑,“就觉得顾……帕奇这样挺好的。”
“不会可惜?”因为帕奇只是帕奇,并没有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成为顾深。
“过去有太多的东西禁锢着帕奇,如今他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他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该是我希望他是谁,而是他想成为谁。”顾之说,“帕奇也好,顾深也罢,对我而言,活着已是恩赐,没有成为十恶不赦的坏人更是大伯父大伯母在天有灵。如果他喜欢以现在的方式活着,我是无所谓亲人还是朋友关系的。”
没想到顾之会是这样的想法,果真是经历多了,人都会长大。
傅宴书说,“这么懂事,今晚带你出去吃饭。”
闻言,顾之倾过身子,好笑的问他,“你的钱都给了我,你还有钱结账吗?”
“有的。”傅宴书看了眼顾之,似真似假的说,“私房钱。”
“你还存私房钱?!”顾之啧啧了两声,比出根食指晃了晃,“今日能存私房钱,明日就能藏人,傅宴书,你靠不住啊~”
等红绿灯时,傅宴书眼神扫过顾之,呵了一声,才慢悠悠的反驳,“若说藏人,顾之,你出轨的几率肯定比我高。”
顾之表示不服,腰杆挺直,睁圆眼,“何以见得?”
“上星期是谁去鸭店点男模跳艳舞,小费还塞人家裤头?”
顾之噎了下,气势立马就降了下来,战术性摸鼻子,然后狡辩,“那不是‘鸭店’,是正经酒吧,也没跳艳舞,是他本身就没穿衣服。至于小费,大……大家都是这样给的,我就入乡随俗……嗯,对。”
傅宴书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明明笑着,却比不笑的时候更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
绿灯亮起,车子再次发动。
顾之啃着手指甲,余光瞥了眼傅宴书,想了想,又为自己狡辩了两句,“我是偶然听齐鸣说那里调的酒好棒,才想去见识一下,绝对没有坏心思。”
“我知道,那里的调酒师也好帅。”
“……”顾之保持沉默,开始装死。
果然,就没事能逃过傅宴书的眼睛。
猛然一惊,顾之又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上星期去鸭……酒吧,派人跟踪我,还是又在哪里装定位?!”
顾之的表情肯定是把上次他给她手机装定位系统的事给忘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傅宴书说,“你手机有定位系统。”
“我手机什么时候装……”说着顾之确实想起来了,还是她主动要求装的,因为想让傅宴书时刻知道她在哪,让他安心。
做错事还恶人先告状……
顾之怂了几秒,又理直气壮的说,“虽然我错了,但你不原谅我就是你的不对。古人云,爱老婆家宅兴旺,疼老婆万事如意,亲老婆诸事顺遂。”
一听就是歪理,傅宴书笑了笑,问她,“哪位古人说的?”
顾之一脸认真且无比自豪的拍了拍胸口,“我。”
傅宴书沉默了两秒,“6。”
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傅宴书名正言顺的没收了她所有的卡,只留了一张他名下的卡给她——虽然没限额。
问,就是怕她有钱了,思想品德跟道德经不起考验。
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顾之就这样接受了资本家的欺压。
……
顾之站在衣柜前,翻着明天要穿的衣服,顺道说,“明天下午我约了阿姨出去,可能要晚点回来。”
“又去玩?”
“不是。婚纱店说礼服做好了,让我过去试,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顾之拿了条裙子到镜子前比了下,不太满意,又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