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的新作,第五部 ,明天夜里12点首映。
再退回聊天框,她打断女助理:“你追过人吗?”
“你没追过吗?”
龙七看她,面色不改,女助理反应过来:“哦,天生自带系统不一样,你没追过……正常。”
“都怎么追?”
“先摸清对方的爱好对症下药咯,聊聊音乐或体育,请对方吃饭,看感兴趣的电影或者话……”
“是吧,”她回,“我要是请他看感兴趣的电影,就特别明显是我在追他,特别给人面子对不对?”
“对,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正常男人顺着杆儿就往下爬。”造型师大姐搭腔。
女助理瞅造型师一眼,龙七定锤:“帮我买两张《绝崖5》电影票,零点首映那场。”
随后,用手机查看明天的航班,看靳译肯那儿到这儿的机票,她等不了了,她明天就想见他。
复合这回事必须趁热打铁争分夺秒,她得把靳译肯拐到这儿来,事后什么都能好好商量。
当天晚上结束录制回酒店后,又联系了跟他打球那哥们的女朋友,一个电话过去,打探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好像在忙公司,”女生说,“装修得差不多了,彭子带我去看过,挺不错的。”
“哦,他不用盯装修吧?”
“倒不用盯,但打球的时候听他们随口聊了几个项目,要投几部电影,没细说,看上去挺忙的,彭子家想买个酒庄,靳译肯他爸不是有一个吗,想找他聊聊取个经,约都约不到。我哥那儿约他试驾一辆新跑,也没空。”
“哦……”
她抚着手臂,那女生问她:“你们俩,怎么样啊?”
她知道她一旦把话说给这女生,这女生转头就能告诉彭子,彭子转头就能把话传遍这圈儿,所以她说:“我俩怎么样,全看他。”
真是给足面子了。
而后在朋友圈转发了一条针对那部电影的观影指南,屏蔽了不相干人等,只对他可见。又从手机相册里找到很久之前靳译肯发给她的身份证截图,记着身份证号,准备买机票。
但是选登机时间时,想到那女生说他很忙,手底下的操作有点犹豫,退出APP进入微信,朋友圈并没有任何动静,靳译肯的聊天框也安安静静,她在床上躺着。
她决定还是先等他主动找她。
但是一个晚上过去,靳译肯真没联系她,录制第三天的天气也不好,开始下雨,虽然这儿温度高,不冷,但也经不起录一整天外景,她收工时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半湿不干的,回酒店的车上开足了暖空调,还是感觉不舒服,手机在扶手边上转啊转,看着雨幕外的街景,助理帮她擦着头发。
四点了。
路边上好多椰树和棕榈树。
就在她思考椰树上的椰子会不会砸死途径的路人时,老坪说:“六点开场的话剧,回了酒店别磨蹭,换套衣服咱就出发。”
“什么话剧?”
老坪从前座回头,她懒意横生地窝在车座里,真没想起来,老坪又看向助理,助理立刻应:“我告诉了,我昨天跟她说了。”
“得,什么话剧不重要,”老坪回过头,继续在手机上打字,“重要的是臧习浦,他请你看的。”
她继续看窗外:“不去,我不太舒服。”
“这可是应好了的。”
“那你们去。”
老坪回头:“小祖宗,我们去?人家臧习浦想见的是我这张老脸吗?是小徐那张大圆脸吗?是阿方那张月球脸吗?我们去?去干嘛?”
“哎坪叔,”造型师大姐举着眼线笔指过去,“喷人可别拉着我们吃子弹。”
“那他想看我这张憋了一肚子呕吐物的脸吗?”龙七回,“我不舒服,头疼,胃里翻着呢,而且你怎么好意思蹭了靳译肯一顿后,再蹭臧老师那儿的话剧票?你高兴了我尴尬。”
“那大祖宗是自己人。臧习浦是正常社交,礼尚往来,我已经说好明天一起聚餐了,你不尴尬。”
龙七更加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翻得太过用力晕着自己了,胃里果然翻滚,差点吐,老坪看她这样,说:“行行行,我给王助理打个电话。”
……
王助理那儿很好说话,即使龙七不去,也特别热情地邀老坪的团队去,还转了臧习浦的口信,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这不就简单多了。
女助理原本要留在酒店照顾,龙七说不用,她洗个热水澡就睡,让人跟着老坪看话剧去,女助理临走前说:“电影票买好了七七,取票码发到你手机上了,你今晚去看吗?”
她没应,女助理说:“那我们走啦。”
都走。
都走吧。
傍晚五点,酒店外的雨势有变小的趋势,但天黑得像晚间十点一样,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往床上躺着,头重,鼻塞,刷了刷手机,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首页刷新时的“嗖”声,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切进靳译肯的聊天框。
五点一刻了。
手指在键盘边缘滑着,踌躇几分钟后,终于打字:在干嘛?
发送过去。
足足盯了聊天框五分钟,终于看到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她撑起身子来,手机“哔”一声震动,他回:开会。
龙七的指头敲击着机身。
而不过半分钟,聊天框上方再次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字样,她盯着,心口痒,很快,消息发送过来:我俩怎么样,全看我?
哟,挺快啊,这话传得。
她拿着手机仰躺,不回他这句,回另一句:我感冒了。
咻。
发送出去后,聊天框安静了三分钟,她的手举着手机,举酸了,正要放下时,靳译肯的视频连线过来了,每次都猝不及防,每次都震得她手腕一抖,她转回身,手肘压着枕头,接起后,看到靳译肯坐在椅上的模样。
他的二郎腿抬着,穿着件轻正装风的衬衫,看得出来在偏正式的场合,但还是潮,这次是用笔记本连的视频,手机在他的手里翻转着,他本人懒洋洋地坐在转椅上,在一个会议室里,但没人,椅子后头是开会用的幕布墙,隐约见着旁边的玻璃墙,外头是晚暮下的重重楼宇,夜景璀璨。
“不是说在开会吗?”
“散会了。”
“说散就散?”
“我是老板。”
他说话的时候,转椅慢慢地晃着,滑着手机屏,“咔擦”一记开锁声,他问:“老坪给你吃药了没?”
“睡觉比吃药管用,你要不打过来,我准备睡了。”
“这么早。”
“我难受一天了,你又放养我。”
靳译肯朝镜头看过来,她撑着下巴,看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的,随后她问:“你明天打算干嘛?”
“明天早上见几个制片,开几个项目会。”
“哦。”
他在看手机。
套房里没有声响,五点半,她低着脑袋,指头在枕头上划拉。
“你想看《绝崖5》?”突然,靳译肯出声。
抬眼看过去,他的手机页面正显示朋友圈内容,回:“才看到啊。”
滚轮转动声,椅子朝着镜头挪近了一些,他仍看着手机:“可以看了,快上映了。”
“嗯,今晚首映,我买了票。”
靳译肯看向她的时候,她说:“两张,本来还想买你的机票,但是听说你很忙,不敢耽误你的事,免得你又觉得我以自我为中心,没意思。”
这话之后,靳译肯没有很快回话,而龙七看着那方的他,视线丁点儿都没挪,指头在枕头上划拉,“嘶嘶”地响着,他仍抬着二郎腿,这么看着她,双方安静地对视,套房外,服务生操作吸尘器的声音隐隐传来,与枕声一起,磨着这一阵微妙的凝视。
有些灼,有些烫。
椅下的滚轮再次转动,局面终于在六秒之后打破,他往前靠了那么一点点,低头看回手机。
“你别管机票了,”他说,“我买吧。”
吸尘器的声音接近她的套房门口,呼出的气有一些热,原本的头痛和鼻塞突然通透,靳译肯的手臂搭上桌沿,手机光照着他的领口脖颈处:“只能买到八点的,不延误的话十一点到你这儿,机场到酒店要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
“那十一点半在你酒店的大堂碰,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