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飞快地思索着,尚未答应。
“我同意。”苏婉婉听得真真切切,她也不想答应关先生。可事到如今,若两边不退一步,难以收场。
万一白若尘为了她和村民硬拼,两败俱伤。那月圆之夜的什么考验,他可是半分胜算也没有了。
“婉婉。”白若尘担忧道。
苏婉婉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她眨了眨眼:“我同意是同意。可是口说无凭,万一若尘哥考验中胜了,你们故意不放我怎么办?”
“姑娘不必担心。考验当天,我们会把你带到现场观看的。如果白先生胜了,你当场就请自便。”
“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苏婉婉心眼多,“这事还要请村长做个保。”
村长一听提到他,登时不悦。一个外来人还要提条件,还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他刚要发作,香儿把他拉住了:“爹,我们就答应她的条件。到了那天还不是由我们说得算?”
村长听进了香儿的劝。命人拿来了笔墨,关先生书立,所有相关人等人签字画押。
“姑娘你叫苏婉婉?”关先生拿起文书,看了看她的大名。
“是。”
“苏姑娘请吧。”关先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苏婉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白若尘望着她看了很久。香儿虽心里不是滋味,也只得劝自己忍耐。
关家人都有些畏惧她。
她亲耳听到关夫人责怪关先生多事,关先生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关先生对她客气相待,单独给了她一间雅致的屋子居住,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然而她在关家可谓度日如年。
苏婉婉又期待又害怕。期待着白若尘能通过月圆之夜的考验带自己离开,同时她也害怕白若尘会失败。
她还感到孤独,在这个村子里,她就是洪水猛兽。也不知道白若尘怎么样了,她心里带着对白若尘的思念独自捱着日子。
香儿来过几次,被关先生劝回去了。她也偷偷去过白若尘那几次,有一次被白若尘发现,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香儿颜面全无,把这些乱账都算在苏婉婉头上。
一切就等月圆之夜了。
八月十五。
苏婉婉一整天都无法安心,晚上就可以见到白若尘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前所未有地思念着他。
“苏姑娘,时间已到,请吧。”关先生客气道。
“走吧。关先生您头前带路吧。”
出了门,几个村民把苏婉婉捆起来,带着她走向村中心位置最高的祭坛。
明月当空,村民手中握着的火把延绵不绝,似乎一天火龙照的月亮都黯淡无光,这是一年中村里最热闹的盛典和节日。
苏婉婉忘记了自己被绑着的处境,完全被着盛大的场面吸引,从小生长在相府里的她,见这民间的仪式新奇不已。
她也在这亮如白昼里四处张望找白若尘。
“上去!”身后一个村民推了她一把,差点害她摔了一跤。
苏婉婉转过头去怒目而视,竟吓得推她的人手不由一缩。
“白哥哥。”
她听到香儿的声音,随声望去正看到白若尘站在祭坛正中。仰头看他,依然是那么脱俗镇定。
他们对视,苏婉婉坚定的目光给了他力量,他微微对她笑了笑。
苏婉婉被带到祭坛的一边站着。
村长和香儿站在另一边,其余的村里族人各回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