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原榭说道。
玉杉还是躲躲闪闪的,原榭走过去,伸手捏起对方的下巴,玉杉的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谁打的你?”原榭问道。
玉杉咬着牙,没有说话。
原榭看向皂吏,皂吏立即摆摆手:“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打过他。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躲在后院的柴房里,发抖。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拽出来的。”
“你叫什么?”原榭看到玉杉的手指,十个手指只剩下五个,两个手掌都不齐全,剩下一张脸,本也可以勉强度日,结果却被人打成这样。
站在一旁的段小翠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人,他叫玉杉,原来是给人唱丧哭丧的,后来被人抢劫了,手指断了,腿也断了。他来找到我,想在四季海棠里讨生活,我当时怜悯他,又看在他生得一张俊秀的脸上,便收留了他。昨夜,买下他的是李家的公子李希仁。”
原榭抬手按在玉杉的肩膀上:“你要是有苦处就与本官说,本官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主。你要是不说,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玉杉低着头,下唇已经咬出了血。
原榭叹了口气,厉声说道:“去把李希仁叫下来!”
李希仁在九楼,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严冬上来的时候,李希仁看到这人打扰自己的清梦,还没有睁眼看清楚来者是谁,当即抄起手边的酒壶朝严冬砸过去:“吵吵吵!吵你爷爷啊吵!老子来你四季海棠是来找乐子的,一大早把老子叫起来,有毛病吧!”
幸亏严冬眼疾手快,躲过了迎面飞来的酒壶,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李公子,我是静岳县衙门的皂吏,跟我下去一趟,县太爷在下边等着你呢!”
李希仁听到他是官差,这才磨磨蹭蹭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抱在怀里的男子则是立即起来,穿上衣裳:“李公子,李公子!快起来!快起来!官差来了!衙门的人来了!”
李希仁醒来之后,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旁边的簪花郎给他穿衣裳。李希仁下床之后,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皂吏:“我当是谁呢!不过是衙门的一条狗!你也配一大早在小爷床下叫唤!”
“我配不配,还轮不到李公子来评价,县太爷叫你下去。再不下去,我便告你抗命……”严冬说道,心里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早就想打这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一顿。
李希仁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漱口,然后朝严冬的方向吐水:“抗命?你想打我?你打呀!我看你敢不敢打?回头告诉我老爹,就算是县太爷也得乖乖上门给我赔礼道歉!”
严冬只得忍住心中的火气,心里早骂遍了他祖宗十八代。
等了大半个时辰,原榭终于等到严冬把人带下来了。跟着李希仁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簪花郎,后者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希仁一边走一边像疯狗一般大放厥词:“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大早上把小爷拉起来!小爷我在家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份气!”
等他看到原榭的时候,顿时眉开眼笑地问候道:“大人,久仰久仰!听闻大人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没想到大人还是仪表堂堂啊。”
原榭没打算跟他客气:“昨夜你打了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