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思道:
“资料上说,赵先生在年幼的时候,家人被红胡子杀害,远走南方避祸,为了复仇,又潜进红胡子的山寨,当了三年红胡子,终于杀死了仇敌,前来投靠特工处。”
驴二道:
“是这样的,哪里不对吗?”
朱思思道:
“从资料来看,赵先生应该是心狠手辣,凶神恶煞的人物,但你的为人,好像不是。”
驴二笑道:
“你是说,我不够狠,不够坏是吗?”
朱思思笑了笑,说道:
“够不够狠,我不知道,但你的确不够坏。刚才你在外边的时候,对一个黄包车夫都出手那么大方,说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驴二笑道:
“我也许是在你这位漂亮的女士面前充充绅士,想搏得你的好感。”
朱思思摇摇头,说道:
“不是的,你付钱的时候,眼角都没看我一眼,说明你在心底同情穷苦大众,这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自然流露的天性。”
“所以,我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刺杀霍三爷,进入特工处。”
驴二凝视着朱思思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
“霍三爷?朱小姐,你的语气之中,好像很尊重那个红胡子头头?”
朱思思也凝视着驴二的眼神,淡淡说道:
“霍三爷真是你杀的吗?”
驴二笑道:
“你认为不是吗?”
朱思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
“赵先生,我不知道你进入特工处的目的,但我想奉劝你几句话。”
驴二道:
“我洗耳恭听。”
朱思思道:
“如果你进入特工处的目的,是要刺杀谁,或者是要搞什么破坏,我劝你,不要有这个念头,你最好尽快离开,你不会成功的,就算你能成功,也很难活下来。”
“如果你是真心投靠,我也劝你离开,因为特工处干的事,是人神共愤的汉奸勾当,是死后也要上耻辱柱的背叛祖国的行为,赵先生,你是个善良的人,我劝你不要做汉奸!”
驴二笑了笑,说道:
“朱小姐,你身为特工处的机要秘书,却说出这种辱骂特工处的话,你就不怕我向萧主任汇报吗?”
朱思思摇摇头:
“我相信你不会告密,就算你真告密,我也不怕。”
她说到这里,脸色忧苦,叹息一声,又说:
“我是被逼无奈,只能委身作贼,是洗不清汉奸的骂名了,但你还来得及退出,你刚来,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驴二见朱思思脸色愁苦,不由大为同情,说道:
“朱小姐,你不要自责,你只是一个女人,没杀害过抗日分子,你不是汉奸。”
朱思思摇摇头,沉痛的说:
“赵先生,并不是亲手杀害抗日者的人,才是汉奸,为日伪政府做事的,都是汉奸。”
“我虽然没有亲手杀害过抗日者,但经过我的手整理出来的资料,呈报给萧重生,萧重生根据那些资料,去杀害抗日者,我的手上,一样沾染了抗日者的鲜血,背负着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