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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在成都起飞,必须在先一天的晚上,到达成都,冯效辽就护送着方萦真和儿子,先乘坐火车晚上到达成都,第二天赶往成都双流机场,办理登机手续。
三个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表面上,话语不多,各自沉默,看起来,平静如镜面看起来若无其事。
内心的情感,却像是汹涌的潮水,翻滚着,奔腾着,用最简单的言辞,互动着。
到了机场,把这母子俩,送进去,临别前,冯效辽对儿子说:“石头,在外边,要听你妈的话,别太任性了。有啥事,通过网络或者,直接给爸爸打电话。我走了。你们进去吧。”
听到这几句话,方萦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很淡定,很坚硬的外壳,瞬间被击碎。突然泪流满面,她这个人,是最见不得离别的场景,从小到大,这种离别的时刻,她都是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从小就是这个,极其感性的心智状态。
儿子看着爸爸,舍不得走,哭着对冯效辽说:“爸爸,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乖孩子,爸爸还要,给学生上课呢,没法跟你们一起去。你要时刻跟紧,你妈妈,听话。别在外边惹事。”冯效辽看着儿子,眼里是深深地不舍依恋。
方萦真看着冯效辽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候机大厅。
心想:他其实,是有一种轻松的解脱感,从他现在,每天的上网聊天的习惯来看,他其实,并不是,有多么留恋不舍。他从早到晚都在网上挂着,巴不得这两个人走得远远的,免得打扰到他。只是这个话说不出口。这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各自沉默着,停留在,自己的心思中。
办理完了,行李托运手续,方萦真带着儿子,要到里边登机了,儿子这时候,耍起了牛脾气,哭着不走,硬是不进去,无论方萦真怎么说,怎么叫,他都不往前挪动。
紧紧地把住那个门,不走,就是不走。十四岁的儿子了,长得高大结实,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方萦真好言相劝,很不得用十张嘴,每张嘴里有是个舌头,去给儿子说好话,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在飞机起飞前的,那段时间,登上了飞机。
国航的波音大飞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启了一段长长的旅程。
方萦真为了,让这十几个小时,好过些,专门给自己带了一本书《生命的真相》,一个德国人写的书。
方萦真的心情是复杂的,也是兴奋的,毕竟迈出这一步,是在向自己的梦想靠近,是自己想换一种活法,也给儿子一个新的机会,给母子俩一个,更加具有挑战性的未来。
生活的常规,要打破了,新的生活画面,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方萦真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无法平静,觉得无论后面的日子里,会发生什么?自己都需要和儿子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儿子现在也不小了。让他去直接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去思考,去积极回应,找到最合适的方法。学会去探索,去发现生活的现象背后,那个看不见的本质,这才是成长的基本功课。
飞机在晚上八点,到达了新加坡樟宜机场,来接机的,是方萦真在理工大学的老邻居好朋友,金昭学,她在新加坡,已经呆了多年了,是国立大学英语系的硕士生。现在拿到了绿卡,定居这里。
方萦真来之前,就已经和她,对接好了,金昭学,比方萦真小八岁,独立性更强。一个人,在海外漂泊多年。看起来,朴实亲切,一个书卷气很浓的知识女性。
她接到了方萦真母子俩,一起提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方萦真母子俩,感觉到到身上上下热烘烘的。
心想,从家里走的时候,穿的都是冬天的毛衣毛裤,现在一下子,到了夏天,没办法,再热,也得先忍着,到了房间,再打开箱子,换衣服。
金昭学叫了辆出租车,直接给拉到,她提前租好的房间里。
到达了武及巴督,这个地方一个居民小区,一间房子里,看起来是一套单元房,房东分别租给了两户人家,和方萦真合租的,是一对来自中国南方某城市的一对情侣。好像来这边上大学的。两个人一起上课,出双入对的。
进了房间,放下两个大行李箱,金昭学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方老师,你和儿子先休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了,很累的,我先回去了。回头,我们再聊。”
“好的,谢谢你,金老师。在这异国他乡,是你张开怀抱,迎接了我母子俩。给我们温暖的亲人般的感觉。”方萦真很感激地说。
“别客气,方老师,我们出门在外,就是个互相关照了。”金昭学说完就走了。
方萦真才发现,一间十一二个平方米的房子,上上下下都很干净,家具很少,就是一张桌子,一张圆凳子和一个架子床,床上有垫子。方萦真打开行李箱,取出床单,给两个人铺好床,儿子小,怕他翻身滚动,掉下来,就让儿子睡下铺,自己睡上铺。
也许是飞机上的颠簸,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很辛苦,两个人躺在床上,就很快睡着了。好像还睡得,很实很香很踏实。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红日高照,阳光灿烂了。
方萦真瞬间,被震撼到了,天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圣洁美丽的天堂了,明媚的阳光,洒满房间,感觉就是一个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明亮,到处都明晃晃的,亮光光的,房间里四面的墙,都很靓丽,地面上,也是一尘不染,满眼的清洁、干净、亮堂是当下,最大的体验。
儿子也早就醒来了,毕竟是一个新的地方,也没像在家里那样,睡着不醒。
儿子打开自己的那个,像日记本大小,砖头块厚的一个随身听,人家把那个随身听,别在架子床的顶部,一大早,就在放着,自己最迷恋的,台湾歌星周杰伦的歌曲,好像是放在了复读功能上了,机子里反复播放着,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最起码有几十遍上百遍,那首歌曲《爷爷泡的茶》。
一大早,方萦真听到,那个周杰伦的嘴巴,像炒豆子一样,又像是念经一样,一直在嘟嘟囔囔地说着,“爷爷泡的茶、爷爷泡的茶、爷爷泡的茶。”还有什么“汉谟拉比法典”之类的歌曲。哦,对了,叫什么《爱在西元田》什么的。
八点多了,方萦真对儿子说:“走吧,我们俩,现在手里,只有人民币,没有一分钱的新币,必须想办法,换些钱去。才能买吃的喝着,再去找公司里的人,去办正事。”
“你来的时候,没在国内,兑换些钱来?”儿子问。
“没出过国,这些根本,都不懂,也没做功课,看来时时刻刻,都得学习啊。要不然,可是寸步难行啊。”方萦真看起来,是在给儿子说,更是给自己,敲打着心里那个鼓。
出了门,发现楼倒里面,也是一样的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看到每家门口,都放着一堆鞋子,这里的人,好像习惯,把鞋子丢在外边,光脚进门。也不怕冷,哦,对了,想起来了,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永远是夏天嘛。
下电梯,走出楼,才发现这个小区,全部都是十二三层高楼,四面没有围墙,没有大门,四面都通向大马路,是个完全开放的小区。
两人也不知道东南西北,顺着太阳是东边,就往对面马路上走着,正好碰见了一个小区了的中年男人,好像是晨练的,
方莹真问道:“请问哪里,可以兑换钱币?我现在没有一分钱的新币。”
那男人,也是个华人的面孔,操着一口华语当地人说的是华语,就是汉语,方莹真还儿子都能听懂的华语,
说:“往前走,到公交车站,坐三站,到了武及巴督中心,那里有兑换钱币的地方。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去。”这个中年男人,用自己的公交卡,给方萦真和儿子刷了卡。
方萦真看到,公交车的全部座椅,都是软椅子,没有像国内的那种硬座。
而且,每一到一站,要下车的人,要摁那个座位附近,柱子上的红色摁钮,给司机信号,自己要下车,司机才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