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双手轻抚着他的额，身上的伤口似乎也不痛了。

少年带着三分稚气的面容有些迷惘，净若琉璃的好看眼眸带着小心翼翼。

“师尊？”

不是师尊的声音，他似乎听见一声笑，随之而来的声音如同柔暖的春风。

“没事了。”

沈醉将灵力输入他的体内，帮助他对抗体内的魔气。

越揽星看向源源不断的灵力，眼底有些疑惑，她的实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高，不过他之前却并未听说过哪个厉害的女修叫这个名字，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有，只是陌云宗一个普通弟子。

这应该不是她的真实身份。

幻境内的少年终于像是反应过来，眼里露出一丝怅然，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刚刚是在处理魔气，师尊早就死了。

只是幻觉而已。

幻觉。

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最在意的，仍然是这个。

感念于师尊的知遇与救命之恩，但是对事情的真相又感到难过。

原来的自己，是能感知这种情绪的。

那个时候的他会不断安慰自己，至少……师尊一开始救自己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把他打造成维护陌云宗的工具的不是吗？

意识到自己在幻境中的沈席玉想要冲破眼前的黑暗，手中的灵力如同星芒一般亮起，然而灵光只留下一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沈席玉。”

混沌裂开，强光刺入黑暗，黑夜骤明。

小舟轻飏，耳边是十里长河流水声。

他似乎在陌云宗山下的滴星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幻境之中，但是似乎控制不了幻境中自己的言行。

“你醒了啊？”

沈眼前的沈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脸上带着些许羞涩。

“我要离开陌云宗了。”

“出什么事了吗？”

当初是她想尽办法想要留下来，为什么忽然要离开呢？

“我找到裴凤砚了。”

冰凉刺骨的河水沾湿衣袍，沈席玉沉默了半晌。

“一路顺风。”

移舟靠岸，脚步踏上岸堤，准备告别的“沈醉”发觉腕间的两生咒咒痕炽痛起来，质问道：“沈席玉？你做什么？”

沈席玉眼里满是阴沉。

“陌云宗其实你说留便留，说走就走的？万一你真是魔族奸细怎么办？”

眼前女子眼里满是讶异，极为震惊又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

沈席玉抓住她的手腕，语调带着冷意：“你要怎么证明，你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