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来的牡丹见状,眉头轻蹙,“姐姐可是心生不忍了?”
“现在不忍,那书生可有对姐姐不忍?”
牡丹嗤笑一声,“楼中规矩,我不信姐姐不曾与你那情郎言明利害关系,能传出今儿日言论,可见他从未将姐姐放在心上。”
“既然他不仁,岂能怪你不义。”
捏紧帕子的柳香雪扫一眼腕上红绳,渐渐坚定本心。
“妹妹大恩,香雪铭记于心,只是不止帕子,我还曾送与他一个坠子。”
“看来姐姐还真是个狠心人,海誓山盟时能不顾一切……”说着,见柳香雪羞愧垂头,牡丹自觉无趣,挥一下帕子,“不过坠子,让楼中丫鬟们一人佩戴一个。”
无论什么物件,只要不是唯一,便兴不起风浪。
听着道谢与老鸨的夸赞,牡丹得意扬眉,“这算什么。”当年父亲便说她有急智。
不过一瞬,牡丹收敛起笑意,上下打量柳香雪一眼,“姐姐还是趁着现在好好回忆回忆,看看可曾落下什么物件不曾。”
“免得来日狗急跳墙,惹一身腥臊。”说罢,牡丹转身冲着老鸨一拜,“妈妈可要一视同仁,绝不可因着姐姐是花魁便轻拿轻放。”
说罢,牡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老鸨问上一句,知再无错漏,起身下去吩咐。
一口气松下来的柳香雪一屁股跌坐在脚踏上,翠儿见柳香雪脸色不善,快步上前,搀人起身的同时,开口安慰。
“姑娘,这并非全是您的错。刚牡丹姑娘也太……”
“牡丹只是嘴硬心软。”说着,柳香雪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若非今日,她怎会知牡丹不止会嘲讽人,视人为眼中钉。
原来,她也有如此心善的一面。
原来她一直未曾看准过人。
见翠儿嘟着嘴不言,柳香雪道:“看人莫要只听他说些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翠儿点点头,快速帮着柳香雪将头发散开。
另一面
空手而归的潘稹听着句句奚落,心头火起,不免怨怪柳香雪一番,不过个妓女,拿什么乔。
瞧着薛公子眸中闪过不屑,潘稹忍不住打个冷颤。
他见过这一群富家子弟毒打同窗的样子,也知被他们抛弃的后果,早年的挨饿受冻,他再也不想尝试。
“今儿没能得到帕子,是因我得了更私密的物件。”说着,潘稹从怀中将坠子掏出。
“哈哈哈,我就说潘兄弟出马,怎能空手而归。”说着,薛公子接过坠子,细细打量一眼。
算不得好的玉石,但绝不是潘稹一个穷书生能买的起的。
见着新物件,不少人也跟着改口。
听着句句恭维,潘稹这才觉得身心舒畅。
一行人,勾肩搭背,笑着离开。
如此高兴的不止得偿所愿的薛公子一行,更有倚翠楼的老鸨。
不过半个时辰,不少得了物件的恩客大方大赏外更是直言多订些席面。
更有闻声而来的。
一时之间,倚翠楼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