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毓颜显然是往坏了理解了,眸中突然有水花溢出,但却用手帕擦了去,对朱赫瑀温柔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真搜不到什么,那臣妾就听天由命了。”
朱赫瑀眉心一蹙,冰冷说道:“本王定会找天下名医替你诊病,今日便看在丞相的面子上,陪你胡闹一番,解你心疑。”
竹然不知杜毓颜能嫁过来的原因,当然也就不知这话有多伤人,她心中想的是既然朱赫瑀说找名医替杜毓颜诊病,为何杜毓颜听到此话不但不感动,脸色反倒更加苍白了。
杜毓颜很快调整好情绪,不管竹然在场,对朱赫瑀轻轻道:“瑀,无论怎样,我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一个人。”
竹然听杜毓颜此话,心中一颤,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只是已来不及了。李总管领着道士回来,道士跪地说在竹然院中搜出一物,致使王妃久病不愈。
“哦?”朱赫瑀绕有兴致的应了一声,接过道士递过来的玉佩。没有细看,在手中颠了颠问道士道:“要说此物便是巫蛊之术,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是陆子寒送竹然的那块玉佩,本来放在了不常用的首饰盒中,只是近日被她拿了出来,想的是物归原主,可近日却不曾有机会见陆子寒。竹然本来还心存侥幸,以为杜毓颜只是栽赃陷害于自己。可是看到那块玉佩,便知自己凶多吉少,心跳的厉害,不知朱赫瑀一会看到玉佩上的“陆”字会怎样生气。
“王爷且听小人细细说来。王妃属金命,金玉良缘,本来是好事,只是这块玉却不是王府里的东西……”道士话茬引到了这里,朱赫瑀也看到了玉佩上的“陆”字已及玉佩下面悬挂着的因时常去把玩,已经褪了色的红色锦线。内心极大的反差,让他顿时就涌上一股暗火。强自不动声色,去看脸色已经变化的竹然。即使怒气已经要冲出体外,朱赫瑀还在压制,端午宫宴那日自己都忍了下来,这次!将玉佩奋力摔在地上,怒气有了发泄点。对杜毓颜道:“既然病因已经找到,王妃安心养病吧。”
竹然眼看着朱赫瑀将玉佩摔成了两半,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可就在朱赫瑀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妙棋开了口:“王爷,奴婢有一事禀告。”
朱赫瑀不去理会,丢下句话:“府中的杂事和王妃去说。”
“此事和侧王妃有关,王妃早已知晓,但一直压了下来,怕说出坏了王爷和侧王妃的关系!”
“妙棋,此事事关王爷子嗣,你怎可这样多嘴!”见朱赫瑀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杜毓颜不得不下了句狠话。
朱赫瑀终是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竹然,试图从她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王爷……我……”对于孩子一事竹然不敢说问心无愧。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杜毓颜的牌会这样的狠绝。
她找到了春天时曹书瑶兔子死了那日竹然派人去祥瑞阁取药的留单。竹然和朱赫瑀同房后,怕怀有身孕,便在《本草纲目》中找出几味有避孕之效,但又不被人熟识的草药。去药房抓药时,为保险起见,怕人认出是自己院中的人,故意支开水辛和若依,派遣院中杂使的丫鬟去药房取了药。只是竹然没有想到的是,去祥瑞阁取药必须要留下取药者备注,否则是取不到药的。杜毓颜身为王妃,要打理王府各种事宜。当祥瑞阁的主事呈递给她府中药品的使用情况时,她本是没打算用心细看。随手翻了几页,全是送往浮欢院的补药,正在嫉妒之时,偶然发现了竹然派人拿过的几种草药。而凑巧杜毓颜又熟通医书,细细看来便知此类药之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