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婆娘生的闺女!骨子里就有婆娘的狠劲儿!”
“她的那股江南水乡的弱女子样,只是在您面前而已,她可不好欺负啊!哈哈哈哈!”
朱载坖的心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他也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
“国丈生了个好闺女!”
这时候,李妃和小万历也走了过来。
“皇后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固安伯,我也进去看看吧!”
李妃的神色也紧张。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此刻这种脸色让朱载坖满意。
“不必了!”朱载坖道,“里面的人够多了,手忙脚乱的,人多皇后也更紧张!”
“是!”李妃行礼。
“父皇!母后生病了吗?”小万历走过来问。
小万历才十岁,见外面人影匆匆,时不时传来皇后的痛苦叫声,以为皇后生病了。
陈景行瞥了一眼太子,心里嘀咕起来。
“已经是十岁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分不清生产和生病?”
“过几年你自己也要经男女之事了,怎么可能不懂呢?”
朱载坖摸摸小万历的头。
“小孩子别碍事,出去等着。”
“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呻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产房门外的李时珍也被吓一跳,药箱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朱载坖推开小万历,冲出小屋。
“怎么了?皇后怎么了?”
产房之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汗水混合的味道,沉重而窒息。
皇后躺在卧榻中央,面容扭曲,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苦难。
最初,她还试图以坚强抵御疼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像是抵抗狂风暴雨的小舟,努力保持镇静。
然而,当阵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再无丝毫怜悯,她的防线瞬间崩溃。嗓音变得尖锐而凄厉,仿佛利刃割开空气,回荡在整个宫殿。
双手死死抠住木质床沿,力道之猛以至于指尖嵌入木纹,指甲苍白得近乎透明。
产产婆们原本从容的形象被现实冲击得支离破碎。
此刻,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沾湿了鬓角,这些经验丰富、见惯风雨的老妇人,此刻也不免神情严峻,彼此交换着担忧的目光。
她们手忙脚乱中不失秩序,一个个娴熟的动作接踵而至,按摩腹部以促进气血循环,调整皇后躺卧姿态力求舒适。
言语间穿梭着专业术语,“胎位偏斜需”、“气力渐衰速扶正”,话语低沉而紧迫…
然而,即便拥有丰富经验和高超技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产婆们也不禁手心冒汗。
深知一旦失败后果堪忧,不仅皇后命悬一线,自身命运亦随之飘摇。
这种生死存亡的压力下,即使是熟练的手法也不免带上几分慌张,表情凝重中夹杂着些许无助。
“皇后!皇后!”
“皇后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