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江言澈闻言，不禁身体一颤。

可能由于阴气凉意的影响，可能由于到了一切最后，江言澈回想起了一切初始。

他在成为入梦人前，曾被X公司抓住，进行过噩梦实验。

现在看来，那场实验是为了检测实验者意志坚韧程度，意志不坚定者，无法成为入梦人。

每个人的噩梦都不同，江言澈的噩梦，是一次次走到公寓楼顶天台，一次次从楼顶坠下。

不论多少次回忆，在江言澈印象中，他都是自行跃下高楼，但现在……

他双眸，金光逐渐勾勒成两个小时钟，时钟逆转，将他的思绪带入回忆之中。

他回去了，回到了噩梦中一次次走向灭亡的时刻。

只不过这回，他以旁观者视角存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踏上阶梯，踏上天台，江言澈知道，此刻的自己，心中满是恐慌，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当过去与现实相会，过去的他经过现在的他身边时，江言澈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若说江言澈身上异样，那就只有最容易被忽略的……

影子！

影子的双腿，本应该跟真人双腿相接，可一步步走向天台边缘的江言澈呢？

影子双腿跟真人双腿之间，有一条明显空隙！

——他们是割裂的！

也就是说，这影子是外来的存在，或者说，其内被其他东西侵入！

铛！

一声洪钟般的异响，在江言澈耳畔响起，像是酣睡的人听到闹铃，江言澈双眸时钟停止逆转，思绪回到当下时间。

他凝视着眼前的严逴：

“所以，当时在噩梦中，其实我是被你控制了，让我坠楼的真凶是你。”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而江言澈只感觉一阵胆寒。

埃克斯既然这么早就来到他的身边，就说明，在后续入梦时，埃克斯其实就隐藏在他周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窥视！

这种后知后觉的窥视，让江言澈不禁毛骨悚然，有一部电影叫《楚门》，江言澈此时，跟那电影中主角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种被窥视的憋屈成了愤怒，江言澈依然盯着严逴，不过，眼中情感截然不同。

不再有质问，不再有亲情的桎梏，不再有迟疑……

当埃克斯的声音在严逴身上出现时，江言澈知道，严逴早已不再是严逴！

她早已被埃克斯这一“无”所取代，只是不知其具体何时被取代，是回到海市后，是入梦项目正式开始时，抑或是……

十年前那场车祸时！

此刻细想，颇有种细思极恐之感，江言澈与其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也不愿暗中存在一个根本感知不到的杀手。

“你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我同样介于虚实之间，胜负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