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家伙是谁?”
“为什么擅闯薄暮峰?”
少年吴暮晚手里还攥着练武用的木棍,语气不善地盯着突然闯入的人。
“我……我叫南阳,我被暗夜峰的弟子围堵,迫于无奈才逃到这里。”少年南阳站起身,因为腿也受了伤的缘故身形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他的脸上还带着流血的伤口,朝吴暮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
“又是暗夜峰!”吴暮晚那张小脸上全是不满,“那群混蛋现在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吴暮晚皱着眉缓缓靠近南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在看到南阳腰间微微闪着红光的玉佩稍缓了脸色。
“走吧,我带你去上药。”吴暮晚一边扔掉木棍架起南阳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放,一边又安抚道,“别怕,这里是薄暮峰,他们再胆大妄为也是不敢对薄暮峰动手的。”
“那真是多谢了。”南阳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受了伤的小腹和吴暮晚进了房间。
吴暮晚扶着南阳坐在床上,又弯腰从柜子里翻出药箱和干净的衣物递给南阳示意他脱衣服然后给他上药。
“我说你小子倒是胆大,连薄暮峰的演武场也敢闯,幸亏就只有我一个,要是被别的师兄弟们看到还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你呢!”
吴暮晚拿出药膏看南阳低着脑袋不肯脱衣服忍不住又皱眉:“怎么了?”
“我,我自己来吧。”南阳还是低着头,憋了半天就吐出这一句话。
“嘿!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别别扭扭的干啥呢这是,你这身上看着伤也不少,自己一个人能处理了吗?”吴暮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冲,好歹人家还是个伤员呢。
“能。”
“行!那你自己弄!”吴暮晚拉过南阳的手把药膏拍在南阳的手里,又指了指药箱里的药告诉南阳这些药有什么作用,“喏,这是消毒的,那个是止血的,还有那个红的,是活血化瘀的,那个黑的,是祛疤的,这些药你就直接往身上涂就行,但别都给我用完了啊,去自然峰要药麻烦着呢。”
“多谢。”南阳朝吴暮晚拱手道谢,只不过身形摇摇晃晃的吴暮晚真担心这人晕自己屋里。
“行了行了,举手之劳道什么谢啊?”他又从药箱里翻出细布扔到南阳手边,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又拿起倒扣着放在一旁的杯子倒了一杯水一起递给南阳,“巩固丹田的,吃了吧,我可不想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晕屋里边。”
“多——”
“别再说多谢俩字啊,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要道谢还是等你把药涂完再说吧。”
于是南阳只得咽下自己还未出口的话,接过吴暮晚递过来的药丸和水,仰头把药混着水吞了下去。
“行,我出去了,我刚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不清楚的叫我啊,我就在门外待着。”
吴暮晚说完,也没管南阳微愣的的神态径直走出了房间。
他无聊地靠在门上,低头去看地上爬着的蚂蚁,心里有些后悔。
好无聊。
那家伙处理伤口为什么他要出来啊……
对啊!
那是他房间他为什么要出来啊!
想到这里,他又准备去推门,但手刚抬起来就又放了回去。
算了算了。
他想。
万一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而且都答应人家了。
就当练定力了。
想着想着他又靠了回去继续低头看蚂蚁。
屋里的南阳回过神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说守着竟还真守着了?
他摇摇头脱下自己沾血的衣袍,有的地方肉和布料粘到了一起,南阳只是稍作停留就狠了狠心把那布料连着皮肉撕了下来。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少,而今天也不是他第一次被暗夜峰的家伙追了。
倒不是他打不过那些家伙,而是最近伤口实在有些多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更别说暗夜峰长老新搞出来的那些招式。
南阳眼眸暗了暗。
那些招式相生相克,一旦运用不当便是自取灭亡,而且这暗夜峰又打上了窃取他人修为的主意。
南阳按照刚才吴暮晚告诉他的药膏往身上抹去,少年的身体虽然青涩但又足够强壮挺拔,只不过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一看就感到心疼。
但南阳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熟练地上好药,后背上有的地方够不着也只能作罢,然后就伸手去拿细布。
要是那家伙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说不定会问东问西的,还是不要让他来帮忙了。
更何况还是他把人家赶门外的。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弟子叫什么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要往自己身上缠细布,就在这时,他听到一直站在门口的人说话了。
“喂,我刚才扶你的时候注意到你后背上还有伤,用不用我进去帮你啊?”
“不用!”话刚出口,他便知自己语气有些激动,立马又缓和了语气,“后背的伤不严重的,止了血就好。”
“那可不行,万一落下病根呢?”
“没那么娇贵的,实在不行就拿药膏往身上一糊就行。”
“屁!你当老子的药膏是大风刮来的?你都给我用完了到时候觍着脸问自然峰要的人不还是我?”
“再说了,咱俩都是大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别别扭扭的,人家小姑娘都没你这么别扭!”
南阳无话可说,就看见吴暮晚已经推门而入,只不过他拿布遮住了眼睛。
“这样总行了吧?”
“到时候你就背对着我,我给你上完药再捂着眼睛出去,绝不多看!”
南阳瞬间感到有些好笑,有些无奈,还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