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草药弥漫在木屋里,阳光不偏不倚的洒落在林雨歇的身上,她感受着身上的疼,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第一件事林雨歇就是去摸身上装着神器的百宝袋,她一惊,百宝袋不在,残影也不在自己身旁。
林雨歇一股脑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面无血色,一动身就扯到了伤口,只能坐在床沿上吸气。
“醒啦?”朱砂彩衣的姑娘单手提着百宝袋坐在桌前翘腿,她听见声响甩着百宝袋几步走到床前。
她把脸凑过去说:“太好了,正好和你算算账。你昏迷两天,都是静姐姐照顾你的,算上给你处理伤口,熬制草药,嗯……你给个十两银子好了。”
林雨歇抬头,正对上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她发间挂着枫叶饰品,似是一抹秋色,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飒爽之气,眼眸间尽显俏皮。
说罢,她便将百宝袋甩到了林雨歇身上,“放心好了,你的东西都给你收着呢。”
“谢谢啊……”林雨歇懵懵的,她收起百宝袋,松了一口气。
“小桐,她才刚醒呢。”白衣姑娘端着汤药走进屋内,她一颦一笑皆温柔大气,连声音都是软软的。
闻言,朱砂彩衣的姑娘抱着双臂说:“所以我才和她说这些,万一她等会又晕过去了怎么办。我可不喜欢有人赖账。”
怎么有人比我还会算账啊,林雨歇心底暗暗一笑,她举起小手说:“呃……我现在没钱,先欠着行吗?”
朱砂彩衣的姑娘撅起嘴,“没钱你不早说,早说就不救你了。”
“别听她开玩笑。”白衣姑娘笑笑将汤药放下,她关心的问:“姑娘,你好些了吗?”
林雨歇坐在床边,她礼貌的抱着拳说:“我好多了,多谢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介怀。”白衣姑娘打扮素雅,她微微一笑,端起汤药递过去说:“对了,快趁热喝。”
“谢谢。”林雨歇捏着鼻子把汤药一饮而尽,真是有够苦的。
“给,糖块。”彩衣女子甩过去一块糖说:“一文钱哦。”
林雨歇把糖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压住了苦味,她笑笑,“谢谢你们。哦对了,我叫林雨歇,你们呢?”
“林姑娘你好,我叫柳初静,你叫我初静就行。”白衣姑娘说:“她叫……”
彩衣女子坐到桌边,她擦拭着桌上精致的红纹长弓抢话道:“我叫宁疏桐,随便你叫我什么,别忘了结银子就行。”
“嗯。”林雨歇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宁疏桐手里的长弓上。
宁疏桐伸手在林雨歇眼前晃了晃,“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你背上的箭又不是我射的,我可不背锅啊。”
林雨歇忙解释,“不是不是,就是看着弓箭心里有点打怵。”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在南疆殒命的巫汜,林雨歇转而又想到了纪风停,要是他在,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下一件神器了吧。
阴阳镜和往昔琴维持不了人形,现在她身边也没人陪着了,一想到这里,她就连连叹气。
宁疏桐挂起长弓,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唉声叹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啊,借你吉言。”林雨歇揉着肩膀,勉强笑笑,这姑娘手劲怎么这么大,差点被拍出内伤。
柳初静端起喝空的药碗说:“林姑娘,躺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正好我做了饭菜,你要不要出来吃一些?”
林雨歇倒是不用吃饭,但想着都到凡界了该吃的饭也不能少啊,她点着头,“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的,我去端菜。”柳初静眉眼弯弯,她往外走去,“稍候便可。”
“去外面等你。”宁疏桐瞥了林雨歇一眼,眸下尽藏深意。
“好。”林雨歇笑着应下。
柳初静给她的感觉就是端庄温柔的大姐姐,而宁疏桐给她的感觉却说不出来,长相是个小妹妹,心思就说不清了。
左右应该都是好人,林雨歇想着养好伤便离开,也不用过多纠缠。
她从百宝袋里拿出修复伤口灵力的药水喝下,又从里面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有些气色,走出了房间。
屋外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农家气很重,看起来方圆几丈内只有这一处人家。
院里支着桌子,柳初静将简单的菜式端上桌招呼道:“小桐,林姑娘可以开饭了。”
“来啦!”宁疏桐拿起一双筷子就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坐姿也是十分豪放。
林雨歇坐在她旁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当一个淑女,她拿着筷子,还真是无处下手。
柳初静笑着招呼道:“林姑娘,你吃啊,不用拘谨的。”
“还真不是我拘谨。”林雨歇看宁疏桐夹菜的速度,都怕自己的手伸过去被当做菜夹走。
林雨歇左纠结右纠结,还是没有下筷,她咽着唾沫问:“疏桐姐,你很饿吗?”
“不啊。”宁疏桐摇摇头,吃的超级香。
林雨歇盯着一扫而空的盘子说:“那你为什么……”
宁疏桐踩着凳子说:“你不觉得饭菜抢着吃更香吗?”
“有道理。”林雨歇默默竖起拇指。
柳初静掩面笑道:“我做了不少呢,厨房里还有,我去给你们端。”
“桐桐,阿静,你们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开饭啊?”院外的木门被推开,背着大刀,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进来。
柳初静闻声立刻拿了块湿毛巾迎了上去,“相公,你平时不都是晚一个时辰回来吗。”
“啊,今天没什么好的任务可领,我就回来了。”男人用柳初静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盒精致的胭脂递过去,“给,萃雅斋新上的胭脂,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