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砚道:“那自然是好。届时安兄折回,重渡金沙,可好?”晗公主道:“天寒地冻的,自然是好。”瑶瑶问道:“难道你想接着北上,穿过藏边,直插川西?”史子砚道:“若能如此当然是好,只怕老天不放行。”云霭真人道:“还是和小王爷一路的好,也有个照应。”张铎也道:“我们还是原路返回的好。”史子砚笑道:“只怕蜀中不好进,才有此一想。”
晗公主放了酒杯。史子砚就着喝酒的空,撇眼见晗公主双目精光闪现,似在权衡着什么。想她此刻忧心的应是湘赣、浙闽。也是,她牢牢控制着两广,经此一战,云贵已经收入囊中,进军蜀中似乎已经不是那么迫切。突破金顶之后,自己这群江湖草莽,就变得棘手起来。是自己心急了,不该提入川之事。
瑶瑶瞧了一眼史子砚,说道:“这般大张旗鼓的跑到蜀中,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依我说,等诛杀了金龙啸,派人拿公主的手谕,让当地官员把安兄接出来,跟咱们在长江边上会和。也让那些从北方来的江湖豪杰,顺道回家。”史子砚见瑶瑶竟然这般懂得自己的心思,忙笑道:“江湖,不就是这么好聚好散吗?”
张铎道:“安兄身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且不忙着这惊动他。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是追悔莫及。”云霭真人道:“小王爷说的好,那帝辛毒性猛烈,就是服了解药,也不见得立时就好。”云霭真人道:“安家是北方的名门望族,这次南来可是遭了难了。”
开席不久,史子砚从未见过的云南节度使何昭就带着一批将领官员前来觐见。丫鬟通报完毕,晗公主就进了垂帘之后。史子砚只听门外扑通通的跪倒一片,齐贺千岁。张铎道:“请何将军进来。”
史子砚好奇的打量起这个传闻中的节度使。这个人一出现就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久在行伍的霸道显得淋漓尽致,闪着幽暗光泽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莫敢逼视。颔下的一丛胡须彰显其功绩与威严。一件黑色蟒袍束缚的强壮腰身与他现在卑微的姿态虽显得有些滑稽,但恭敬的礼节和敬畏的神色,显出了在官场打拼一生的老道。这样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没有骄矜,显得格外难得,也让人心生敬畏。他眼睛的精光只怕在帘幕后面的晗公主都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