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后停止炮击，十二军团陷入群龙无首，无法组织有效进攻。邓辕飞催醒王岳，开始提审。

“王将军，感觉如何。”

“你取走了本将的灵环。”

“不错，以前只能碎裂灵环阻止召唤，现在本座直接取走灵环，让你变成废人。”

“你如此阴毒，日后不会有好死。”

“哎呦，王将军你算是说对了，邓某前世今生死了两回，每一次有好死。第一次死的时候粉身碎骨，连一片尸首都没有，这一世被夏侯鸿设计毒死，烂的连肉都化了，确实没有好死。”

“你，你被亲王毒杀过！”

“七八年前，本座前往神盘宫好心为苍雄考古，夏侯鸿却误以为邓某在为夏侯夜明效力，于是用剧毒将我毒杀，你觉得本座为什么要与夏侯鸿作对。”

“本将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王某悉听尊便。”王岳视死如归，没有寻常叛军被俘之后的意志不坚。

“本座不会杀你，也不想杀你。”

“不杀我！”王岳诧异，随即又说：“你休想让我听命于你。”

“本座也没想过让王将军听命于本座，邓某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将军，还望将军能如实告诉本座，以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将军身为十二军团最高指挥，以前也是御前军出身，为何会在中途倒戈了夏侯鸿，能告诉本座吗。”

苍雄二十多支常备军团，超过七成的大将军，都出自御前军当中，按说这些将领都是夏侯夜明亲自挑选的亲信，怎么也不该变节。

就算变节，夏侯夜明也不该一点也不知道，总要在身边安插一些耳目，现在来看，就连这些耳目也变节了。

邓辕飞很好奇，夏侯夜明要做到什么程度，能把自己人活活逼成对手。

“你口口声声说是清楚夏侯夜明的为人，现在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请王将军告诉本座，夏侯夜明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能把你们这些亲信逼的投靠夏侯鸿。”

“夏侯夜明为了控制军权，先是以各种借口，撤换了部分军团将领，这些都是战功卓着的有功将领，不给封地也就罢了，还在暗中用杀手秘密将他们连同家小全部处决。

之后为了清洗御前军，又从御前军中调拨将领前往各军团出任要职，四五年后，再将他们调回，以扫荡泛安全区的名义，将他们调往万恶之地征战，多数死于非命，然后再次清洗了御前军家眷老小近万人。

我等都是夏侯夜明登基之后，进入的御前军，同期进入御前军的人，不少都被怀疑是当年太子党的人，连同家眷都被秘密处决。而王某正是当年负责处决他们的人。”

听到这里，邓辕飞都惊呆了。

“你是说，你当时负责处决了太子党的家眷。”

“是。”

“你手上既然沾了血，按说夏侯夜明更应该信任你，你为何反而投了夏侯鸿，你又如何取信夏侯鸿。”

要说夏侯夜明也确实心狠手辣，清洗前太子党期间，不光杀主事人，还连同主事人的家眷都一起秘密处决，而王岳恰好是当年负责处决家眷刽子手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但这件事还不足以刺激王岳倒向夏侯鸿，毕竟杀谁的头，都不是杀自己的头，只要自己不掉脑袋，掉谁的脑袋都和自己没关系。

真正刺激王岳的是镇压太子党后，夏侯夜明将清洗目标转向了参与清洗的御前军，也就是王岳这些参与行刑的刽子手。

夏侯夜明先用杀手甲，灭口杀手乙，再用杀手丙，灭口杀手甲，再用杀手丁，灭口杀手丙，而杀手丙和杀手丁其实没有参与处决家眷事件，与清洗太子党没有直接关联。

夏侯夜明通过两条平行线，将另一条参与处决太子党及其家眷的刽子手和杀手，再度秘密处决，而王岳恰好扮演杀手甲的角色。

他既要参加处决太子党及其家眷的行动，还要参与灭口自己同僚的计划。

王岳猛然发现，自己也可能被其他人灭口时，也就是杀手丙执行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负责灭口杀手丙的终极执行人杀手丁，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御前军禁卫使杜常贺。

“是他！”

“没想到吧，老谋深算的杜常贺，当年正是夏侯夜明荼毒无辜的抓牙。”

“其实本座早该想到的。”

邓辕飞不免愕然，他早该想到杜常贺此人过于老谋深算，而且深的夏侯夜明信任，甚至比龙烨焘更加重要的一个角色。

现在看来，杜常贺此人的阴狠不反应在脸上，而夏侯夜明的阴狠更容易反映在气质上。

二人臭味相投，所以夏侯夜明才会如此器重杜常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