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巡警局几乎是无差别的检查每个人。但是,有用心的人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巡警卫对于湖广人士尤为重视,准确来说应该是对湖广安陆府以及周边的感兴趣!朝阳门大街的一家湖安陆商馆,半个时辰被先后三批巡警卫搜查了三次。
商馆负责人想要反抗,张仑两刀背就让他偃旗息鼓了。对于张仑来说有时候非常矛盾,你对于普通人很难共情,却又莫名同情像魏李这样人的际遇,故此他对魏李还算亲和。
穿着一身官服,没有花纹也没有补子,无品还不入流,但是流民的魏李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有的只有顺天府刑房堂官——典史魏李!
面对曾经自己难以高攀的贾院使,魏李整个人都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极尽张扬,尤其是身后一众全副武装的巡警卫士兵,更是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与底气。
“快说,我嫂嫂侄女去哪里了!”魏李狰狞的面目哪还有之前卑微、懦弱以及惶恐,他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精准的抽在贾院使得脸上。他只是在问,却似乎没有一点让贾院使回答道意思。
许久,他打的累了,才是停手。这时候的贾院使哪里还有什么反抗嘴硬的勇气,为了不再受皮肉之苦,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啥都说了。
魏李知道了嫂嫂以后都去处,其他的他都不关心。但是锦衣卫却很关心,袁慎带着人就按照贾院使所说的开始抓人。
抓一人,就抄一家!
袁慎比老子袁彬更加沉稳冷静,干什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形象上他就适合吃锦衣卫的这碗饭,当时他来东宫随侍营的时候,孤僻的性格让他从来没有朋友。刺举司对他的评价是“他几乎是完全孤僻、古板的人”。
与他搭班的是徐光祚!性格和为人处事上也都大相径庭。
徐光祚虽然圆滑但与袁慎一比毕竟年纪小,徐光祚对于那些被抓的人认为抓起来就行了,何必赶尽杀绝呢。倒是袁慎不以为然,太子说啥就是啥。说不留一个那就不留一个,某个与贾院使合谋的商家,从里到外,从六十岁到六岁全部被扔进了囚车,一个不放,就是看门的狗都被一刀给剁了。
看着送过来的各项奏报,朱厚照的内心依旧生气。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公谋私的行为,尤其是这种行为还上升到自己头上,简直是无法忍受。
“如果户部、礼部都不吱声,你们认为孤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靠着父皇的名头强硬的推一个如边管院一般的部门吗?”
东宫前府,范围很大,景观也设置的相当不错,就是没有一棵树的影子。不过正因为如此,哪怕是这个季节里,阳光也很温暖。别人不知道,反正朱厚照自己是很喜欢穿着大厚衣服,躺在躺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会子,费宏和梁储两个人都在。
刚刚到话就是说给他们俩的。
“你们可以随意些,你们拘着孤反而不好放松。”看着眼前的两位中年人有些不适应,朱厚照只能说开口说道。“这院子平常外臣进不来,因为这儿也算内宫嘛,召你们来也就是有急事不必要拘束。就少个一时半会儿礼仪约束,死不了。”
太子颇为家常话的话语,让两人勉强放下一些姿态要求,坐在椅子上的费宏说道“养济院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国初设立之时就没有一个定论。虽然中枢拨给用度、但是其管理中枢根本无从查起,都是地方官府主办的。中枢不可能为了知晓它的运行与账目,而专门派出官员巡视吧!”
“糊涂账不怕,查账也不难,怕的是互相推诿,找不到源头。要说起来还是我们自己在招纳流民难民之中出现了纰漏,才是导致如今这种情况。好在事情被殿下您无意发现,也算是亡羊补牢吧!”梁储说道。
“那就任由养济院烂下去?”朱厚照反问。
梁储则是飞快回到道“殿下,您对意思臣等明了。其实向陛下请求设立总好养济院等事务的衙门的奏疏,臣等已经拟好。只是,臣觉的此时提及此事不妥,”
“是啊,殿下秋闱在即。这是殿下您第一次主持秋闱,臣认为您还是一切以秋闱为重。”
这两人的中心意思就是“殿下,您偏离主题啦,啥事都等春闱结束再说。”
朱厚照听劝,也从善如流。既然你们提了,我就考虑一下,除了命人继续跟进,他又是下旨到锦衣卫人犯一律严加审问,春闱落幕养济院案就要水落石出。除此之外,他便是与詹事府的先生们“混迹”在一起,为秋闱的题目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