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打了一个响指,人与人之间难以共情,在他看来魔源的安排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是上演了一出好戏。
“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先前被查理斯培养的天神境在这一刻如蜜蜂出巢般向蕴星河扑去。
蕴星河转身回望,手中长剑消失,看着向他飞来的人群,他伸手甩出了一张光影贴,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火字。
光影贴穿过人群在空中变大,无数火焰落下,人群发出哀嚎,战意在痛苦中迅速降低。
而好不容易靠近的人,在刀刃落在蕴星河头顶时,却发出了一声钢铁碰撞的声音。
蕴星河伸出手指夹住袭来的剑尖,在手指转动之下长剑碎成三段飞出,在洞穿三道人影后,转身将背后偷袭的人一脚踹飞。
不得不说经过查理斯和紫蓝刀锋的仔细培育后,他们还是很抗打的。
而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就是最好的发泄,但鲜血洒落大地,却慢慢为其眼底染上了一丝黑色。
见此,向蕴星河冲去的人群齐齐一顿,随后身体开始出现触须,在挥舞的触须中,有人浮现鳞片,有人骨头外翻,有人胸口出现青色心脏,有人肌肉鼓动血管浮于体表……
这是原罪兽群,已经远不是之前的天神境所能比较的。
猛烈的攻势爆发,掀起漫天尘土,周围的建筑在被波及下化作粉末,气息倒转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方圆之内的一切都化作平原。
蕴星河往前一踏,空气仿佛停滞,翻涌的灰尘也随之停止流动,他食指一抬,漫天飞扬的尘土倒卷落下,脚下的大地如山峰般拔地而起,突然沉重的气息落下,在尘土与山峰分割的刹那,掩藏在他身后的身影渐渐清晰。
左边一人扛着巨镰侧身站立,狂风舞动她的斗篷,轻扯她的衣角,右边一人疾风吹动她的发丝,扇动她的长裙,是潇洒,是写意,也是凌然气势。
站在山峰之上,三人看着身下密集的兽群,响指声响起,身后的天空骤然一变,仿佛被渲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在那轮巨大的太阳旁,如同漫天星河在流动,冲天的光芒爆发,白色的云层开始浮现,此刻日与月交辉,星与云涌动,一条神龙自云层中显现,跨过漫天星河而来,在一声龙吼中向三人扑下。
一张刻画着龙头的光影贴出现,布满了机械的风格,赤金色神龙在穿过后化作铠兽浮空。
蕴星河站在龙首,发出进攻的手势,山峰上,一只黑色的爪子冒出,随后就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随着虫族接连不断的出现,在不断变化着形体,在探测完毕后,它们渐渐化作了神龙的模样,只不过看起来浑身漆黑,内部点缀着点点星光。
神界降临,排挤着属于查理斯的神国,若非担心毁灭星球内的生命,否则这将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虫群很轻易的就撕碎了原罪兽的防线,或者说没有原罪本体意识在场,这些原罪兽群就只会依照内心的欲望行事,双方的碰撞如同奔腾的河流穿过杂乱无序的埂结,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蕴星河从高空往下看去,就像是一双大手直插入兽群的心口,连绵的平原上兽群不断嘶吼,下一秒又重新翻滚在一起。
虫族是最适合大规模交战的生命,它们无畏无惧,冷静中的每一招都充斥着完美的弧度,它们干净利索,绝不贪图一丝诱惑。
平原的战场如圆形囊括,在虫族的阵型包围下终于填满了每一丝缝隙,下一刻,大量的虫群飞向空中,口中积蓄着让人心悸的能量。
“因果—湛蓝奇迹。”
如闻天地起声,又似孩童低语,不过大音希声。
湛蓝色的光柱自空中落下,洗涤着平原的每一处角落,如同升腾的云雾飘往天空,缝隙间只留一抹湛蓝。
如镜面般光滑的地面出现,蕴星河走在上面如同踏上水波,每一步都荡起一圈波纹。
致密的黑色线条飞射而来,在他身边构成新的人影。
查理斯开口。
“此乃无辜之人,你可杀得?”
“余下之兽早已在严勉庵的带领悉数前往神州,你可救得?”
“在这一刻,在这里,我们就是神明,就是神仙!”
原罪兽的报复来的很快,以无辜之人为引,所有原罪兽的本体意识降临。
洛洛迪带着翠蒂丝往查理斯和紫蓝刀锋冲去,虫族自空中打开隧道前往神州,蕴星河解除铠甲,手中出现一副耳机,随后轻轻戴上,在轻点一下后,铠甲重新浮现。
一张刻画着烈焰刀的光影贴落在他的掌心,随着他一把握住,炽热的火焰从指缝中喷涌而出,在升腾的烈焰中化为一把双头带刃的长刀。
【烈焰刀】
世间有万罪,唯一罪述己。
弱小,并非懦弱,唯弱小之罪,尽述己身。
如果说最难医治的病是贫穷,那么最无辜的罪就是弱小。
他们无辜吗?当然无辜。
他们有罪吗?当然无罪。
可强大欺压弱小,弱小就是有罪,有世间万罪加身。
联盟无辜吗?联盟有罪吗?
当然有,因为弱小,弱小在那一刻就是最邪恶的罪。
因为弱小,所以无法保护任何一个人,因为弱小所以不管是谁都受人欺凌,因为弱小所以没有丝毫尊严,因为弱小所以生灵万罪。
【临天曲】
欲以载月无同眠,而今临天我独仙。
古今梦我空犹在,今宵踏歌斩神仙。
如曲谱跳动,优雅的身形在原罪兽中奏响,那是绝美的杀伐,那是致命的美好,每一刀都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
如果说要证明一个真正的五阶是什么模样,那么一定是收缩自身时间线,借助其他时间线中的自己来强化自身,让自身的实力成指数般增长。
现在蕴星河也同样如此,身外身消失又重新融入体内,每一道都带着自身的所有力量。
胸口指示灯极速跳动,在愈来愈快的节奏中如同心脏跳动,似战歌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