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新郎打扮成新娘模样,在洞房等夫人的时间……好漫长。
何郢抚摸自己的脸颊,滑腻腻的。想是那脂粉,他的手指抚过唇边,回想上妆时,那位红娘子说:“相公呀,这唇脂可不止让您看起来动人,还有别的用处呢。"
"?"他抬头,美人仰头,众人唏嘘,她们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新郎化什么妆呀,结果没想到是这样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是九千岁,没有人认识他,叫何郢。
只是知道,他是
——
即将收获幸福的人。
这”新娘子”看起来阴柔,但给他换婚服的娘子看到他那两臂的肌肉和腰线时,大呼一声:"哎哟,这新娘子的身子骨这么好啊,比我儿子二牛还要有力气!”
“我看看,我的天呀!真是诶。”
“哎哟,外面的新郎可有福喽!”
大娘相视而笑,连他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具早已卸下。
大娘见他笑,原本有些怵他的,可是突然这一笑,那个冰冷的池水哟,全给化成春水啦。
她大胆告诉他一句:“你笑起来诶,特别迷人,你都让大娘我们迷倒了,她不得晕啦。多笑笑呀。”
虽然“新娘子”没有对他们做啥,但是一近身,就能感觉到冷意,跟去老胡猪肉脯那里一样,怪渗人的。
“嗯,我知道了。”清冷的声音,似乎带着喜悦。
妆造终于结束了,他抬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
他被不受宠的皇子,叫人按压他,让他双膝下跪,捏着嘴,去玩他那变态游戏。
皇子偷来胭脂和口脂,叫下人学着模样,让他们用手在他脸上画上一道道痕迹。
后来叫人拿着小铜镜,让他好生看着自己,不男不女的模样。
那些污言秽语的浸染,让何郢十几年都没走出来。
所以他讨厌被人误会。
但又让他成为九千岁。
“……“何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众人以为他紧张,都给他加油打气,他也感受到暖意。
头帘盖上,就看不见了。
第一眼……是给她看的。
而不是那个皇子。
他手上还拿着条绣着纹样的帕子,不是喜帕。
有人瞧见些纹样,好像是个狗头。
不过她们也没有过问,只是将新娘送上轿,送出真挚的祝福,随他一起去幸福之家。
……
新婚之夜后,何郢将帕子递给游竹染,游竹染看到这熟悉的颜色,不禁脱口而出:“诶,这不是我的帕子吗?”
“你在哪捡的?”
当时不是不见了吗。她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手艺。
何郢将他看到的都告诉她。
游竹染点点头,原来他不只有自己的簪子还有帕子呢。
她狠狠拍自己的大腿,没想到自己这么失败!
“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何郢倾身按压她的大腿,一脸担忧的样子。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痒。”不,是有点疼。
“对了,你猜一猜我绣了什么。”
游竹染给他展开帕子,那个熟悉的狗头邪魅一笑,又重新映入眼帘。
“……”何郢记得当时他和小纯于,都在说这个有多丑、抽象……
“狗吗?”他试探性一问,也是有点怀疑。
正常人家的狗可不是这般神情。
何郢觉得这只狗透着猥琐之意,但也不敢讲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