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样子说话有那么一些不太礼貌,但是我想我最好还是提醒你一句。”
德莉莎捧着酒杯,眉毛微微挑起。
“〖原罪〗并不是那么浮于表面的东西。”
“虽然我并不是西利维尔!但是每一个西利维尔都会有的病,是无法逃脱的,这件事对于同样古老的潘德拉贡而言并不算什么秘密。”
“这是在历史之上每一个西利维尔都会发生的结果。”
“并且越是强大越是聪明睿智的西利维尔,越是容易受到〖原罪〗的影响。”
“甚至于很多西利维尔会在暮年来临之前,都会主动的寻找可以接替自己地位的存在,然后坦然地走向死亡。”
“就好像我们潘德拉贡一样。”
“只不过西利维尔的原罪,相对于龙血而言,比较〖无害〗而已。”
“因为它的影响只是局限于个人,不像潘德拉贡的龙血,会造成大规模的灾害。”
“道朗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一种〖自我认知〗的行为,他知道他快要被〖原罪〗逼疯了,又或者说在很多年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快要疯了,他现在就是在筛选自己的继承人。”
“我想你自己也感觉到了!”
“〖原罪〗已经在侵蚀你了。”
陈铭默不作声,只是很淡定的喝着手里面的酒,他的目光在车外不断地扫视着,随后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确定的?毕竟我和你的见面,算上这一次才三次。”
德莉莎笑了笑:“答案很简单,就是你现在手里面的东西。”
陈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有些恍惚。
“只是一杯酒而已。”
德莉莎.潘德拉贡只是摇了摇头:“可也不仅仅只是一杯酒,”
“在很久之前我看到的记录之中,你有这一个信条,你基本不会喝酒,不是酒精过敏,又或者说酒量偏低这种问题,而是你在克制饮酒。”
“那也不必要太过于奇怪,这只是最正常的背景调查,这是最基本的操作。”
“类似于风险评估一样的东西。”
“这基本也就代表着你平日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除非是很特殊的场合,又或者说很特殊的情况,你才会进行少量的饮酒。”
“这是说不通的,因为酒精这种东西对于你现在的身体而言,不会造成任何的负担,拿我自己来打比方,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喝下三瓶高度数的伏特加,他仅仅只会加快我体内血液的循环。”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方法。”
“你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以及你拥有足够的克制力。”
“又或者说你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酒这种饮品,在你的潜意识认知之中,你讨厌酒这种东西。”
“这并非是我刚才随意的推测,而是通过大量的数据收集以及多次的观察。”
“当然也包括了我们第1次见面,即使是在最后面庆祝的举杯,你也仅仅只是抿了一口,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在那之后,威克家的订婚宴,还有今天早上的酒会,每一场丽塔都在,她都有观察过你。”
“你都在有意识的拒绝这种饮品。”
“然而刚才我把酒递给你,你很自然的就接过了,并且在刚才毫不犹豫的就把酒给喝了下去。”
“简单的来说,在你潜意识的认知之中,你已经放开了对于酒的克制。”
“又或者说你已经放弃了你先前的信条。”
“再加上你先前会选择与他们反目成仇这件事情,还会把事情做到现在这种程度。”
“在刚才,我想你并没有思考太多的东西,比如说,取舍得失。”
“也许听着有那么一些危言耸听,但是我不由得不怀疑,那是〖原罪〗在你身上发挥的影响。”
陈铭沉默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能够感觉得到我自己正在被侵蚀。”
“我变得冲动,变得残忍了。”
“事实上在刚才我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那种程度。”
“也许是一口气,也许是长久以来被我憋在内心的愤怒,也许是不甘!”
“也许是全部都有!”